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湿漉漉的衣裳一整个人贴在他纤瘦的身子上,顶头的锁骨也若隐若现地显现出来,因为轻微的颤动,身子也逐渐感知到四周。
除却衣裳贴在自个儿身上的粘腻感之外,好似还有什么锢着他,江淮微微动了动,身下发出锁链碰撞的响声来,他低头看去,才发现一条皓白的链子缠绕在他两只骨感且苍白的手腕上。
江淮有些疑惑,不禁抬头望去,发丝在他抬头的瞬间滑落在肩头,他的目光在四处搜寻那个方才泼他冷水的人。
挨千刀的,冻死了!
久久未散去的寒意萧瑟地在他的身子周围蔓延,江淮一双迷茫的眼神他抬头来,还未来得及看清面前,这人便抢先一步说话了:
“堂堂丞相江大人也会有今日么?真是叫人笑掉大牙了。”
这话语的音色颇为熟悉了,江淮听到过后便有些无语,抬头寻找那人位置,方才堪堪抬了个脑袋,便瞧见江烨手里挎了个盆子,趾高气扬地站在他面前。
他的面儿上还有几道细碎的伤痕,青的青紫的紫,更叫人好笑的是,他方才一开口得意,江淮便瞧见他嘴里有个地方缺了牙。
这大概是江家主江誉的意思,江淮动了动手头,寒意混着皓白的铁链仿若有千斤重,他望着顶头嚣张的江烨,料定他不敢碰自己,于是反唇相讥:
“江侍卫的牙恐怕不是被笑掉的,而是被打掉的吧。”
距离伽敕暴揍江烨也才不过堪堪几日的时候,身上的伤没好很正常,他缺了牙,往那方面想,也很正常。
“你——”
江烨顿时龇牙咧嘴起来,面孔狰狞的模样,他虽为江誉的贴身护卫,但自诩清高,从来听不得别人喊他“侍卫”
二字,还有,江淮居然说他的牙是被打掉的!
他像被踩着尾巴了似的怒不可遏起来,但又好似不敢碰江淮一根汗毛,自然家主交代他不可对他动刑,江烨的目光阴森森地望着江淮,瞧他因为冷水浇上身子而止不住地打颤,很快,他有了主意。
哗啦。
哗啦。
江淮的脑袋冷得难受,但他方才听清了,江烨交代手底下的人去打了两盆深井里头的水,那水凉的刺骨,就是手放上去也得适应片刻才得以消受,而如此清冽的水,竟就直直往江淮身上泼。
江淮顿时冻得唇齿打颤起来,原先便没什么血色的嘴唇,更是映出了一片乌紫,江烨本还想浇他一盆,可看他唇色乌紫,双目紧闭,只当是再浇江淮可就小命不保了,这才停了下来。
就是家主交代他,只可看住他,万不可对他动刑。
江烨的牙恨得痒痒的,凭什么,自己偏要叫他难受,思来想去,也就是泼水,这法子最没破绽了。
“怎么样啊,江,大,人?”
他故意在江淮最狼狈的时候喊他江大人的名讳,江淮冻得浑身打颤,昆寒之毒蚀骨锥心,寒意好似侵噬了他的遍身,那种透心的滋味,叫江淮脑袋昏沉,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方才不是挺能的嘛。”
江烨俯下身想拍拍他的脸颊,江淮嫌恶心,别脸去了。
“哼,”
江烨洋洋得意地望着他,人一飘,话自然就多起来,一双贱兮兮的眼睛望着江淮扫来扫去,颇为自得道:
“江大人,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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