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的脑袋有些嗡嗡的,他根本听不清江烨在说些什么,寒意的逼迫叫他大口大口地喘起气儿,嘴唇哆哆嗦嗦,似乎在说话。
江烨压根没听清江淮在说些什么,但他心下有要张扬的东西,江淮微微张开唇角,他便当江淮是在说话。
“你说为何?江大人,不妨想想你自己做了什么?”
“前些日子三番两次地擅离军中,今儿个又出现在哪儿,”
江烨笑,
“你该清楚的。”
江淮脑袋里没意识,下意识哑声辩驳道:
“我没有......”
“你没有?前些日子在千草堂的,不是你?”
原先还没什么知觉的江淮,在听见这一道声音之后,陡然惊起来。
千草堂!
??那是柳言的医堂!
江烨如何知道他在千草堂的事儿,那日明明步濯清替他打掩护了。
步濯清自然完全没有必要替他打完掩护在后头又告知江家,那么还是谁?
柳言,还是......
熟悉的名字再次翻转在一片茫海的脑袋里,侵袭进脑袋的寒意中间包了个名字——
柳破棋。
江淮的脑子开始突突地发疼了,他实在没明白,如若是柳破棋,柳破棋同他无冤无仇,为何又是下毒又是向江家揭发他的。
更有柳破棋,莫非还同江家有联系么。
他是一点儿也没想通这些事情之间的关联,江烨还在他身侧叽叽歪歪:
“江大人,你最近总开始不乖了,家主纵你一日,不可能纵你日日,你要想好,是要接着当这江家的傀儡丞相,还是做一籍荒野里头无人问津的尸骨......”
江淮头疼欲裂,耳旁断断续续传来江烨的声音。
江烨说不出这样的话来,他能这么说,断然是江家主在敲打他。
江誉已经对他起了疑心,但他不杀自己,江淮自问上下并无十分出色地方,但江誉既然愿意让给他自己做这个傀儡丞相的机会,就说明——
他暂时还离不开自己。
后头的话江淮听得不是很明晰,但总归听了个大概,此处是江家的偏房,平日里头无人来,江誉要的便是叫他自个儿在这儿反省,等什么时候想通了,再什么时候出去。
这是要关自己禁闭。
江淮想着想着,头又开始疼起来,迷香的药效似乎又上来了,嘈嘈切切的话语他听不真切,恍然间,他好似又踏入了一片虚无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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