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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医重检，在头皮找到了针孔——原本也不是太难找，只是当时没往谋杀想。
宋家也不允许剃发。
消息传出来，甚为轰动。
一审判了无期，宋家声称要上诉。
言夏接到律师的电话：“罗小姐想见你。”
言夏原本要拒绝，但是最后是同意了。
她没见到姐姐最后一面，她并不太遗憾，但是偶尔也会想起。
监狱的会客室里，一眼过去，灰扑扑一团，很瘦，很小。
言夏怔了一下，不敢相信这是罗言珠——她想起五年前初见，在她做的第一场书画拍卖预展上，高挑秀美的女郎，清新如一支剑荷。
时间就这样过去，像夏天的河水漫过脚背。
但是那人猛地抬头来，鹰隼一样锐利的眼睛，从喉咙里发出“嗬嗬”
的声音。
像一只弓起背脊准备攻击的兽。
言夏说：“罗小姐你不要这样，你这样我就提前结束会面了。”
罗言珠喉结动几下，她似乎是在努力把怨恨和愤怒咽下去。
过了片刻，面上扭曲的肌肉找回到原来的位置。
这仍然是一张十分漂亮的面孔。
她张了几次嘴才把话问出来：“他为什么不恨你？”
“……谁？”
“姓周的！”
她嘶声说。
言夏愕然：“他为什么要恨我？”
“你给他招来多少麻烦你知道吗！
一次一次……他为什么不恨你？他为什么每次都能原谅你？为什么！”
言夏忽然反应过来，她想问的其实不是“他为什么不恨你”
，而是“为什么宋祁宁恨我，周朗却不恨你？”
有瞬间的百感交集，她想起她的那个梦，梦里那个人说：“你不过是比我运气好……”
是，她运气好，她爱的是周朗；而她碰到了宋祁宁。
她简洁地回答说：“他和宋祁宁不一样。”
宋祁宁在沈南音之后选择罗言珠，也许是想证明他没有错，错的是沈南音，沈南音咎由自取，他不能容忍的只是虚伪和欺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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