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儿,你怎么搞的?你在屋子喷了些什么、撒了些什么?真要命呀!”
“我在屋子里布满强力的杀虫剂和灭蚁粉。”
洁儿一副理所当然的神情,“我最怕虱子,又讨厌蚂蚁、小虫之类的东西,还有那些在板缝间蠕蠕爬动的白蚁,想起都恶心,所以我在屋里布下天罗地网,叫它们尸骨无存。”
我环视屋内四周,这才发现,不管是地板、桌面、柜子,一切家什和摆设,全都一尘不染。
噢!
不,形容得贴切一点儿,全都让她从干净抹到光亮,从光亮又抹成光光亮亮的。
我端详再三,找不到一丝瑕疵。
“呵,洁儿,你有洁癖?”
“洁癖不好吗?难道要脏兮兮才好?”
不是不好,但洁到一个地步,弄得整间屋子全是杀虫剂、灭蚁粉的辛辣味,我可要喊救命。
当然当然,和沈安婷的凶悍比起来,洁儿的洁癖也不算什么了。
老天!
被洁儿的洁癖的事一打岔,我都差点儿忘了来此的目的。
于是奉上礼物、玫瑰花,还有我的祝福:“洁儿,生日快乐!”
“谢谢。”
她在我的脸颊上轻吻一下。
“拆开来看看我送你什么,嗯?”
“啊!
是风铃。”
洁儿大喜,我遂帮她把那六只风铃分别挂在六个窗口处。
接下来,便是烛光晚餐。
洁儿亲自下厨弄的牛排,味道不错,但吃在嘴里,先还没尝到肉味,已闻到一股滴露的浓郁气息。
我笑笑:“洁儿,你该不是用滴露来浸牛肉吧?”
“浸的不是牛肉,是刀叉,”
洁儿淡淡地回答,“我厨房里的用具,全用滴露消毒的。”
我一时无言以对,于是低头吃牛扒,刀叉碰碟子声不断,像是会碰出火花来。
那一夜,我就留在了洁儿家。
尽管我好不习惯那杀虫剂、灭蚁粉的辛辣味,甚至也不觉得那串串的风铃声有什么动听,但洁儿的身上究竟是有点儿脂粉香的,也由不得我不心旷神怡了。
更何况,当触摸及她那洁白胜雪的肌肤时,与沈安婷分手以后的性欲,猝不及防地散满了我的全身。
我和洁儿,也就一“眠”
为定了。
我准备和她结婚,打算到台湾度蜜月。
婚后,她当然住到我这儿来,至于她那间父母留下给她做嫁妆的屋子,或租或卖算了,反正我无法在那样杀气腾腾、鸡犬不宁的地方待下去。
洁儿无父无母,只有她表姐一个亲人而已,也即我姐夫公司的一位同事,所以她事无巨细,全听凭我的安排。
婚事筹备得七七八八的当儿,洁儿忽然病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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