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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骧把已经解冻的排骨取出来,用清水清洗干净,重新放进微波炉使用的烹饪碗里。
他想了想,又推翻了刚才的想法,“但是他们两个毕竟差太多了,平时是他们两个在观念上的一些东西不冲突,才过得好好的。
要是真的有了分歧,各不退让的话,也很难说。”
“人都是这样的。”
锅里的水沸腾起来,芮忱往里加了半碗冷水止住了沸腾,“先前坐你的车,在电台里听到主播说一句话,就是‘如果你爱的人不肯为你改变,那将会非常辛苦’。
当时印象挺深刻的。
可是有些东西就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改,不是吗?”
齐骧微微一愣,把准备好的排骨放进微波炉里烹饪。
伽马已经溜到了厨房里坐着看他们各忙各的,齐骧蹲下来揉了揉它的脑袋,盯着它圆溜溜的眼睛,说,“嗯。
好在我不辛苦。
伽马你说是吧?”
“汪!
汪!”
小狗讨好地叫了两声。
齐骧笑着抓了抓它背上的毛,抬起头,发现芮忱不知什么时候起已经转过身看着他们了。
芮忱对他笑了笑,说,“准备碗筷吧,饺子快熟了。”
认识和相处的时间太长,渐渐地,芮忱只要皱一下眉头,齐骧就能知道他在想什么。
其实那个男孩达到脑死亡状态时,芮忱提起过一件事,让齐骧不寒而栗。
他说肿瘤内科有一位病人一直在等医院ICU的床位,不肯外转,偏偏医院ICU的床位空不出来。
说这话时,芮忱语气是轻描淡写的随意,可齐骧还是在那个时候觉得,他有时候真的是一个过于公正的人。
纵然如此,齐骧却总是希望听到芮忱说起他在医院里的事。
他们医院设置有ICU,齐骧知道那里的生活。
只要去过那里的人,都能很清楚地感觉到生命的界限在哪里。
那个状态清清楚楚地显示在每一张病床旁边的监护仪上。
里面很安静,病人很少发出有意识的声音,而医生和护士说话也像是没有声音。
所以齐骧希望芮忱回到家里能多说说话——他生怕他忘了自己的声音有多令人安心。
年二九,齐骧接到了父亲的电话。
在电话里,他语气生硬地问他今年回不回家过年,齐骧一时没做决定,他立即骂道,“那你死在外头算了!”
说着把电话挂断。
齐骧在办公室里看着已经转为忙音的手机,对坐在办公桌对面的病人家属扬了扬嘴角,扯不出一个像样的笑容,更显得不礼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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