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真是太贱了。
随着日子的推移,早已习惯了每日在城门处等云茶的长孙无忌发现云茶来的频率似乎减少了,偶尔来时身边通常还跟着一个男子,那男子粉脂敷面,媚眼如丝,走路时总要挨着云茶,一瞧便知不是什么好东西。
长孙无忌搭在剑鞘上的手紧了紧,冷着脸瞧着两人朝自己所在的方向走来,人还未近,便能闻到那男子身上的幽香气息。
长孙无忌凝眉,回头瞧了一眼手下,手下会意,上前去拦住了两人。
“做什么?”
还不等男子说话,云茶便冷言相问。
凡是在门口守过门的侍卫无一未曾领教过云茶的嘴皮子,此时见云茶一开口,下意识朝后退了好些步,生怕自己被云茶嘴里的刀子给扎到心。
众人犹豫的回头瞧长孙无忌,长孙无忌一个瞪眼看了回去。
“我脸上有花?”
云茶觉得这些人实在无聊,冷着脸与那男子便出了城门。
众人面面相觑,也不敢瞧长孙无忌,全部缩到城门的另一边,躲在暗处观察着长孙无忌的神情,却见他面上毫无起伏,大家一时间也不知具体情况,几乎一整日都未敢去长孙无忌身前晃悠,大家畏畏缩缩了许久,乍然瞧见与云茶一并出去的那男子落了单,众人见云茶不在,不等长孙无忌开口,一窝蜂的涌了上去,将那男子按在地上便开始剥衣裳。
男子一脸惊慌,问道:“你们做什么?”
侍卫狞笑,顺带踹了那人一脚,将今日受的窝囊气发泄一空,他道:“你是新来的?不知道进出城要接受检查?这是都城,由不得你随意出入。”
长孙无忌从城楼巡视后下来的时候,正好遇上云茶进城,两人迎面遇个正着,云茶见到长孙无忌时微微一愣,而后收回视线,如长孙无忌先前瞧见她时那般,冷淡的撇过头去。
这一举动让长孙无忌的心有些承受不住,挑了一个两人都休沐的日子,长孙无忌将云茶约了出来。
“说吧。”
云茶坐在长孙无忌对面,淡淡问:“说什么?”
长孙无忌被噎了一下,曲起长指一下一下叩着桌子,只好道:“陛下让你接近我的目的。”
。
云茶抿了口果浆:“自然是让我时时监视你,他怕你被李家拉拢了,你也知道眼下朝中的众位也都不怎么服陛下的。”
长孙无忌丝毫不怀疑云茶的话,这数月接触下来,云茶她确实如她自己所说,是个十分不喜欢绕弯之人,谈吐行事也是十分的潇洒不做作,总而来说,还算坦荡。
长孙无忌想了想,又问:“那你为何将这些与我坦白?”
云茶突然笑得双眼弯成一轮弯月,忽如一夜春风来,令长孙无忌措手不及。
云茶道:“比起陛下,我自然是喜欢你更多,毕竟,陛下是与我结了仇的。”
长孙无忌心中微动,他细细打量云茶,见她眉眼带笑,神色很是淡然,觉得她似乎并未说谎。
云茶又道:“其实我一路走到今日,甚是艰难。”
说罢叹了口气:“日后说不定我二人便是同盟了,长孙大人可得对我好些。”
云茶在说这话时,虽似是玩笑,但语气微沉,瞧着不似往日般冷淡,终是有了些人气。
长孙无忌觉得在云茶那瞧似生冷的外表下其实也隐藏着一刻脆弱的心,她本也与观音婢年纪不相上下。
在两人密谈后不久,长孙无忌发现消停了没几日的小白脸又出现在了云茶身边,往后的日日都是如此,那才是真正的出双入对。
只是出入城门时,小白脸神情紧张,并且再也没有落过单,长孙无忌每每闻见他那一身的清香都觉脑仁疼,心里也有些不舒坦,但这一些“不舒坦”
在听到同僚们问自己“是不是与云茶司药闹了嫌隙?”
之后,被无限放大了。
云茶眼下虽也还三五不时的与他说说话,但言谈之间照之以往相比,更过疏远,而且她身边那个男子是什么来头?怎么能日日像个跟屁虫一般守着她?到底还要不要点脸了?还有,刑部近日是不是太闲了?怎么有那么多的问题要问?那云茶本也与他没什么关系嘛。
长孙无忌顾自在一旁生着闷气,另一厢云茶与那男子仍旧是亲亲热热,长孙无忌不慎撞见过几次,本以为自己会淡然面对,不料等亲眼瞧见时,怒火还是由脚后跟蹿到了天灵盖,他暗暗发誓,若再被他撞见这两人同进同出,长孙无忌定要将那男子的脑袋揪下来。
只是还不等长孙无忌去揪那男子的脑袋,那男子便被人逮到了刑部大牢。
这叫什么?长孙无忌以为这便叫“皇天不负有心人”
。
同僚告诉长孙无忌,这男子竟是个假宦官,昨夜与后宫的某位才人私通被陛下逮着了,送来时人几乎已经断了气。
长孙无忌觉得云茶当真是眼瞎,竟看上了这么一个小白脸,但自己这心里怎么就这么舒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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