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劲周不知道该再怎么说,他本就不善言辞,刹那间,额头上冒出了汗。
简言看着他这样,就想起当初秦澜搬着行李进自己家,怎么劝都不走的时候,他也是这样,被秦澜拦在门外,满头是汗,不知所措。
“刘劲周,你为什么这么讨厌夜?”
简言问。
“我没有讨厌他。”
刘劲周回答。
你只是嫉妒他。
简言叹息着问:“你怎么处置陈威寒的尸体?”
“伪装成意外,附近有持枪抢劫,他不走运。”
刘劲周说。
虽然是个不太高明的借口,可蒙骗陈威寒的父母已经足够了。
“他的父母还健在。”
简言说。
“我们给了一笔钱。”
刘劲周说,“他的父母是无罪的,所以我叫人伪造了一份保单,受益人是二老,陈威寒死后,他们就能拿到一大笔钱。”
“谢谢。”
简言由衷道。
刘劲周苦笑两声,见简言让自己坐,便顺势坐下来:“他这是图什么呢?什么也没得到,反倒把自己的命搭进去。”
“他图的,是秦绍然萎靡颓废,心如死灰。”
陈威寒的心,也许在姐姐死去那一刻,就开始变得偏激。
压抑着对秦绍然的愤怒,告诉自己姐姐是因病而死,与秦绍然无关,直到发现秦绍然并没有像他承诺的那样,在剩下的一生中,只有这一个爱人。
他已经无法理解也不愿意理解,在他心里,秦绍然已经背弃了当初对自己许下的诺言。
他愤愤不平,过去压抑下的痛苦又重新开始纠缠,他把姐姐的死,归咎于秦绍然的花心和忽略,他觉得自己是被骗了,他要报复。
可是他却没想过,为什么秦绍然是这样花心多情的一个人,他却还要选择用夜来打击他呢?
也许在他内心深处,也怀疑着自己,否定着自己,知道自己是病态的偏执的,明明知道秦绍然的每句话都是真的,却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和身体吧。
无论如何,如今他已经死去,当时是出于什么目的布下这样一个局,已经不可查。
简言与刘劲周对坐一会儿,刘劲周的手机响了几次,每次都匆匆接起,说不了几句就挂断。
简言听他安排了几件事,便问:“高搏还活着?”
刘劲周苦笑着摇头道:“高老头保他,私底下对我说,要杀就杀他,留着他儿子,明面上几乎散尽家财,联合几个老人,说高搏是受人胁迫。”
“高搏自己的意思呢?”
“他?整天坐着不说话,饿极了才吃东西,我看,跟老大也没什么两样。”
刘劲周说到这儿,余光扫了简言一下。
简言低着头若有所思,刘劲周想了想,问:“你真的,不能去见见澜澜?”
简言看了他一眼,低下头不说话。
刘劲周见他的表情如此坚决,也知道自己不能多劝,好在来日方长,明天这个时候,再来请一次就是。
他依依不舍地站起身,刚迈出一步,就听简言道:“我时间很紧。”
卫伯站在门口一脸殷切,似乎盼了简言几个世纪终于盼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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