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致远又看了我一眼,然后将桌上的纸巾盒朝我推了推。
“你要吐吗?”
我用力摇头。
她已经看完整本菜谱,合上后颇为鄙视地哼了一声:“你要是连听这几句话都受不了,那就别提要留下来照顾他的空话了。
胃神经官能症是很折腾人的,他又是个凡是不喜欢麻烦别人的性格,不到无法收拾的地步,根本连一句开口要求别人的话都不会有。”
“不需要他要求,我会照顾他的。”
我说完这句,略有些警惕地看着她,心想:如果她再开口要我滚远一点儿,我就算再不想得罪她,也是要奋力反驳一下,以表示我的愤怒的。
但靳致远只是把本子推回给我:“这样最好,不能吃的我都标出来了,最后一页上我写的地址和电话是我在中医院工作的师兄的,他当年参与过治疗,了解情况,你要想的话也可以直接去找他,就说是我让你去的。”
我捧着本子看着她,不说目瞪口呆,也是一片茫然了。
靳致远瞪了我一眼:“怎么,不要电话?不要我撕了。”
说完作势要来扯我手里的本子。
我立刻站起来后退两步,然后连说了数声谢谢。
她也站起来,放下笔:“你别误会,我没有看好你的意思,如果你搞砸了,相信我,下一次你来找我我就不会这么好说话了。”
我在几秒之后又说了一声谢谢,然后才转身推门出去了。
我并不想让严子非发现我所做的一切,但餐桌上日益多样化的菜色实在太明显了,他的黑咖啡也被我每天早上不重样的早餐代替,他是极其不习惯的,还对我苦着脸。
“没这杯咖啡我就觉得自己还没有醒过来。”
我把粥碗推到他面前:“不就是苦吗?我可以在粥里加黄连,比什么咖啡都提神。”
他看着粥里的当归、芍药叹气,问我:“常欢,你现在业余进修中医药了吗?”
我镇定自若地对他笑:“我也想补一补的。”
他笑起来,过一会儿伸出手揉一揉我的脸,轻声道:“谢谢。”
我把脸蹭在他大大的掌心里,无限依恋。
喝粥的时候我说:“下个月就是你的生日了。”
他咦了一声:“你怎么知道?”
“我偷看你的身份证了。”
他愣了一下:“你?”
我笑:“是小施告诉我的,好吧,他宁死不屈过,是我太缠人了。”
他有些感慨:“又是一年了。”
我叹气:“听你的语气像是在感慨老年,那我怎么办?”
他笑出声来:“我一定保重身体,以免你的压力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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