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
我埋首在他胸前,声音模糊。
是真的,我不知道,不知道什么是对的,什么又是错的。
不知道是谁自私,又是谁不愿放手,但我贪恋他的温度、声音、气味、身体,我贪恋他的一切。
如果可以,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换取留在他身边的资格。
他的声音越发低下来,贴着他的胸口,我可以听到他未能发出的叹息声。
他说:“你是自由的。”
一种将要失去一切的恐惧让我发抖,我想要说些什么,可身体已经先一步做出了反应,我收拢双手,拼尽全力抱紧他,一张脸胡乱在他胸口磨蹭,夺眶而出的眼泪与收不住的鼻涕擦了他一身。
我哽咽着:“不,我不走,我哪里都不去!
可我害怕,我害怕你生病,我害怕在医院里看到你,害怕你身边的每一个人用看臭虫的眼光看我,是我吗?都是因为我吗?”
他立刻回答了我:“不是,不是因为你。
你不用害怕别人怎么看你,如果有,我来解决。
我会好的,你放心,我什么事都不会有。”
说完这句以后,他就没有再开口。
我并没有回答,也回答不出来,我们就这样站在散发着咖啡和粥米香味的厨房里静静地拥抱了很久,我一直在流泪,分开的时候,我得到了一个落在额头上的吻。
他的嘴唇带一点儿微微的凉意,还带着我能感受到的不舍与歉意,它是我在深渊里能够抓住的最大希望,这希望是如此强烈,仿佛在一片将要燃尽的死灰里,又隐隐出现了热度,最后燃起火光。
后青春期
1
我开始用功起来,去了图书馆,抱回许多医疗方面的专业书,又在网上查找所有我能找到的信息,一条一条做了详细记录。
我甚至偷偷跑去找了革靳致远,带着一大摞手抄的食谱,问她是否可行。
靳致远大概也是没见过我这样厚脸皮的,坐在她那间无比个性的办公室里对着我放在她桌上的一大本写得密密麻麻的手抄食谱发了好一阵呆。
“可以用一些中药材吗?”
我有些忐忑地看着她,“他一直睡得很晚起得很早,可是以前他不会吃药的,现在我有看到他吃一些西药,是你给他开的吗?这几天他还是吃得不多,如果硬是吃就会呕吐,那也是神经性的吗?可如果没有吃油腻的东西问题就不大,就算吃得不多也不会吐出来。
我查了,书上说这种情况应该吃一些少渣易消化的食物,少食多餐,保证睡眠,所以如果中药材和你开的西药没有太大的冲突,我想每天换着花样做一些药粥之类的,这样会不会有点儿帮助?”
靳致远的目光从打开的本子移到我的脸上,那真是一双美目,就算目光愣怔也让人赏心悦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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