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念若无其事向国太和廖氏道别,便出了慎德院。
她一直低头,越走越快,等到了自己的濯锦院时,整个人已经脸色蜡白,仿佛连最后一丝生气也已经被抽干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或许,小叔子徐邦瑞的话没错,她真的是怀了孽种了。
向来规律的月事,这个月一直迟迟未到。
她先前也担忧过自己是否有了身孕,但每次生出这念头时,便用当时他并未射在自己身子里头来安慰自己‐‐按理儿,真的不该会有事的。
但是现在,她的这种信心瞬间被摧得片甲不留了。
&ldo;尺素,我遭报应了……&rdo;她瑟瑟发抖,流泪道。
尺素平日虽稳重,只毕竟是个年轻女孩儿,遇到这种事,并不比初念好多少。
白着脸劝道:&ldo;不会的,奶奶放宽心……&rdo;话是这么说,却连她自己也觉得这样的安慰是如此苍白无力,又补了一句:&ldo;不是三两个月会就回吗?&rdo;初念摇头,泪流得更凶了,&ldo;我等不到他回来,肚子万一大了呢……&rdo;&ldo;那怎么办!
&rdo;尺素也流泪了,哽咽道,&ldo;大爷又不在!
&rdo;初念擦了泪,等情绪渐渐平息下来,终于道:&ldo;我必定是有了。
这两日你寻个借口回家,出去后替我抓副药来。
&rdo;尺素怔怔望着她。
&ldo;这块ròu万万不能留。
&rdo;她的脸白得像死人,咬着牙,几乎是一字一字地说了出来,声音颤抖。
~~只是,还没等到尺素出去,第二天,廖氏的陪房沈婆子便亲自带了个面生郎中来,说是太太不放心二奶奶,特意请了郎中。
尺素大惊失色,拦在了初念身前,嚷道:&ldo;奶奶已经好了,还瞧什么郎中!
&rdo;沈婆子笑道:&ldo;你懂什么。
二奶奶身子金贵。
昨日那样了,不请个郎中看看,太太怎么放心!
&rdo;见尺素还要拦,一张老脸便冷了下来,道:&ldo;这唱的是哪一出?不过是搭个脉吐个舌,问几句话而已,这样拦着,莫非是有什么心虚?&rdo;最后的审判时刻终于还是到了,避无可避。
初念觉得自己应该害怕,应该恐惧。
但是这一刻,她却忽然镇定了下来。
注定是这样了,恐惧又有什么用?死,也要死得好看些。
她从榻上站了起来,缓缓道:&ldo;我没病,不必瞧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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