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知他已吞下那母蛊,手腕又被他捏的生疼,举目去瞧,他唇角尚有血迹,面上表情惨烈如索命修罗,啊的一声,倒吃了这一吓,立时抽着手腕无力挣扎,连连惨呼:“疼!
疼!”
吐迷度夹在这二人中间,左右为难,一时忙叫:“阿爸,你放开她。
阿爸……”
一时又叫:“小七,阿爸疼的这般厉害,是何意?你快瞧瞧呀!”
小七虽尚余一只手,但指上绵软无力。
连可贺敦也转头来瞧来,目中大有凛厉之色。
唯有贺凤冷,点了药摩沙父子穴道,上前来一把将她的手腕从怀仁可汗虎爪之下救出,已见得那玉白腕肤之上多了几个青紫印记,冷冷哼了一声:“坏丫头!”
。
安小七见得吐迷度母子二人着急忙慌模样,不禁抱怨道:“我早知你们这般疑我,打死都不说这法子。
那子蛊在可汗体内已经成形,虽是母子蛊,但一山不容二虎,一人身上不容二蛊,这母蛊必定要将子蛊吞食,两只蛊在可汗身体里打架,他不痛才奇怪吧?”
可汗敦拭一把额头汗,转头求教:“可汗这般痛法,几时才能好?”
吐迷度亦是关心则乱,上前来欲拉她的手,被她避过,挠头,颇有几分为难:“这法子我也只在一本古籍之上瞧见过,疼多久……疼多久我真不知道……”
可贺敦的面色立时又不好看起来。
她连忙又道:“反正最后不疼的时候,这母蛊便吞了子蛊,在可汗肚里安家了。
往后可汗五脏曾被方才梅娜侧妃驱子蛊咬伤之处,也会慢慢复原。
这母蛊有一样好处,长在寄主身上,便要佑寄主平安,否则它也得死不是?”
这一夜百般惊险,总算过去。
各国来使在睡梦之中听得杀伐之声大起,只躲在自已营帐里,等得晓色乍开,才有兵卒前来报讯,夜半时分,怀仁可汗突发重疾,几乎丧命,已连夜回宫,又令兵卒好好护送这些来使回使馆。
狩猎场内一片狼藉,来使皆是各国政要,这类宫廷政变就算不曾经过,也有耳闻。
倒也并无惊哗之色,随兵卒缓缓回城。
只是西州城内此刻城门虽大开,但城内血腥这气未散。
却说怀仁可汗带着一众残余护卫与吐迷度部众深夜回到西州城,守城官兵却不肯开门。
原来西州城内四门守卫皆被药摩沙换了自己心腹之将。
可惜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吐迷度在城内与王宫之中早有安排,只等他以烟花为号,城内暗守的碎叶城官兵从背后一拥而上,与药摩沙部众战在一处。
吐迷度令人将药摩沙父子推至军前,当众斩首示众。
顿时药摩沙一部人心离散,群龙无首,被斩杀得干净。
梅娜侧妃早在行猎帐内已经哀哀气绝,赛迪大仇得报,多年心结渐开,战前杀敌,极是勇猛。
一个时辰之后,拨悉密率众人打开西州城门,怀仁可汗当街宣布,己身已到残烛之年,病弱难捱,无力处理政务,禅位于长子伏帝匍,为回纥新一代可汗,不日举行登基大典。
深夜长街之上,百姓绝踪。
城门之下站立的年轻男子体格高健,卷发轻束,虎目凛凛,虽不着华服王冠,但已有王者之威。
身旁一众方才浴血而战的臣子们皆跪□去,参见新可汗,声震云霄。
唯有赛迪与贺凤冷,执剑站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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