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那扇面上写了一首小令:
元月灯昏黄,不听清歌已断肠。
春落昆弦低按处,凄凉!
不闻惊风密雨声,渐觉鬓毛苍。
悔汝鸦雏恨也长,等是天涯沧落客,空茫。
情去樽空泪满裳!
朱候臣笑道:“我向来疏于诗词,也觉得岱山这词写得好,可见跟着殿下学问也能一日千里。”
周用诚却没有像往日那样嬉笑过去,他有些讷讷得盯着自己脚面,余光中看到太孙望着扇面沉默不语,只觉如芒在背。
皇太孙听了朱候臣的话,也笑道:“你不在孤身边,这拍马屁的功夫也是一日千里了。”
他缓缓收起折扇,递还给周用诚,口中淡淡道:“倒是一笔好字。”
皇太孙独自在善礼堂坐了一会儿,最近七王爷把西北行辕从甘州移防西宁,军务繁杂,每天各部转呈过来的折子,少说也有十几件,这些奏折递到京中,由上书房大臣合议好了,夹上折片,再交到他这里来。
现在皇太孙的案头还叠着一摞这样的折子,但是他却有些看不进去。
皇太孙坐在圈椅中,手握着腰际的夔龙金纹荷包,还是觉得气不顺。
他索性站了起来,绕着屋子走了两圈,推门走了出去。
“回太孙宫。”
皇太孙让侍从牵马来,从善礼堂到太孙宫,骑马来回一趟,再赶回来批折子也还是来得及的。
谁知回了太孙宫,尚未下马便得到元春已经回了贾府的消息。
皇太孙脸色阴的简直要滴下来水来。
小高伺候太孙殿下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殿下这样不悦的神色。
殿下也是人,自然也有不悦的时候,却从来没有这样疏于掩饰过。
他佝偻着身子,缩在御马边,一声不敢吭。
却听皇太孙闷哼一声,双腿一夹,提缰纵马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周用诚那首小令要这么看:
元月灯昏黄,不听清歌已断肠。
春落昆弦低按处,凄凉!
不闻惊风密语声,渐觉鬓毛苍。
悔汝雅雏恨也长,等是天涯沧落客,空茫。
情去樽空泪满裳!
谢谢遥遥和麦芽糖的地雷~╭(╯3╰)╮
☆、
皇太孙才出东宫长街,后面护卫太孙的马队便追了上来;两骑上前开路,小高白着脸从马上滚下来跟在一旁小跑着劝道:“殿下,秋天日头毒,虽说是下半晌了,到底热气没散……”
皇太孙一番疾驰,心头的郁气也消了,理智回笼自觉没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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