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有太后跟皇后在前面顶着!”
贤德妃想要冷笑一声,一张脸却僵得不像自己的,脸上现出个扭曲的表情,幽幽烛光下越发显得可怖,她半张着口连连点头,灌了几口冷风才找回声音,“好好好,金盏你很好。”
她伸出手去,手却像是痉挛似得抽搐着。
碧玺忙上前将贤德妃双手揣回手焐子里去,又捡起滚落在地的暖炉压在贤德妃怀中,抚着她的背柔声道:“贵主,夜深了,不如先回宫再做计议。”
贤德妃听若不闻,只看着金盏,慢慢道:“你说得很好,这便带着你小外甥女回去。
今晚你没见过我,也什么都没说过——记住了吗?”
“是是,奴婢记住了。
奴婢什么都么见过,什么都没说过……”
贤德妃盯着她,面上依旧是那扭曲了的笑容,“很好,这便走了吧。”
金盏忙磕了几个头,拽起惊怔中的桃枝,顺着台阶一路往下快步走去,像是后面有吃人的恶鬼追着一样,到了花墙那犹自不放心得回头张望,见无人跟着才又转头飞跑起来。
凉亭里,贤德妃又笑着说了两声,“很好,很好。”
撑着石桌想要站起来,却觉得两眼一昏,仰面便要跌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知机窍太后动念(上)
永靖帝是每日要去给太后请安的,这日批着折子,不知怎地只觉得心思不定。
尚且未到戌时,他便进了慈安宫仪门,绕过大拜殿即命从人留步待命,独自一人沿着东廊漫步走进寝宫。
几个丫头太监正在滴水檐下扇炉子化雪水煎茶、给过冬蝈蝈换食,都不防他这时候进来,直到近前,慈安宫首领太监秦狗儿才眯着眼瞧见,忙不迭地跪下,打千儿请安,扯着公鸭嗓儿赔笑谢罪道:“好我的主子万岁爷哩,您怎得这时辰过来了,奴才这双狗眼竟是认不出来了!
老佛爷今个儿高兴,晌午进了一大碗老米膳,就着一锅酸笋鸡皮汤用得香甜。
一则怕停了食,二则老佛爷爱雪,也不想歇中觉,这会子是和几位老太妃、贵主儿赏字画儿玩呢!”
一边说,一边挑帘,请永靖帝进来,几个宫女给永靖帝解了身上的大斗篷。
永靖帝乍一进屋,什么也看不清,良久才适应了。
果见太后在西暖阁纱格子里和几个女眷观赏字画。
太妃王氏、张氏、方氏都在。
王氏陪坐在侧,张、方二人陪侍身后。
珍妃姜氏对座,侧边是纯嫔赵氏,围着桌上一幅画看得入神,竟都没有留心永靖帝进来。
永靖帝悄悄走近,隔着姜氏的肩头向桌上看时,却是一幅《五牛图》。
画中五头牛从左至右一字排开,各具状貌,姿态互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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