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玉不解道:“除了匾额之外哪还有别的?突然问这个做什么?”
九儿噢了一声,又道:“我刚刚去取水果,看见三奶奶抬头看着院门上头发呆了好半天,也不知道是在看什么。”
佳玉随口应了,没有再回答。
九儿等了一会,没见佳玉说话,便又开口道:“姐姐……”
“什么匾额?”
突然有人插了进来。
两人朝声音来源处看去,却见蒋世友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过来,正坐直身子看着她们。
蒋世友小睡后常要喝茶,佳玉忙起身去桌边倒茶,口内笑道:“就是院门口的匾额,写着蝉居院三个字的,我曾听老太太提起过,说三少爷这匾额写得极好,比大老爷年轻时候的字还强呢。”
蒋世友皱了皱眉:“是我写的?”
佳玉点头:“是呀,听说是三少爷刚搬来给院子起名时写的,都有好些年了呢。
是不是事情隔太久三爷都忘记了?”
她将茶递过去,蒋世友咬着大拇指陷入了沉思,并未察觉到身边事。
佳玉只得将茶放到一边。
九儿眼圈儿一转,小心问道:“三爷,可是有什么不对的吗?”
佳玉拦了她一把,不赞成地摇了摇头。
蒋世友呆了半晌,突然将书本一扔,一拐一拐往外头去。
佳玉九儿两个忙忙地跟上,他也没跑多远,只径直到了门口抬头去看匾额。
说来也惭愧,他日日从这门进出,却鲜少注意到头上的匾,如今细细看去,这蝉居院三个字,横竖撇那都很端正秀丽,却隐隐透出些孱弱无骨的味道,若说字如其人,想必写这字的人也是个软弱不堪的性格。
落款处仍是规规矩矩的楷体,署着长至两个字,周韵曾玩笑提起说蒋世友的小名就叫长至,为的是小时候多病多灾,老太太希望给他取这个名保佑福寿绵长至老。
蒋世友脸色阴沉不定,心里忽然有些乱,他虽然孤陋寡闻,却也从来没听说过有人在提款上写小名的,而且,长至是二十四节气里冬至的别名,到得冬至时万物凋敝,怎么还可能有蝉存在?冬和蝉相克,古人行事向来讲究避讳,从不会做出些不祥之兆。
这个匾额和落款,实在是奇怪。
再者,蝉居院这样的名字,听着有些清高自怜的意味,一股子书生酸腐气,自己印象里的那个正牌蒋世友为人狠虐无情,怎么可能有这样的情思?
蒋世友脑子里乱七八糟地想着,总觉得就下一秒快要摸到自己一直想不明白的那件事的答案了,可是念头一闪即逝,头绪全无。
他失魂落魄地回了屋里,书也不看,直接倒在床上,晚饭也没起来吃,周韵到他床边来过,但他闭了眼睛装睡,她沉默了一会,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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