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姨娘被蒋世友拒绝后家里又来人催钱,她正心急如焚打算再去求一次三爷便被叫来了这里,本以为是难逃一劫,没成想竟是看到一丝曙光,她实在没了办法,又见周韵心生仁慈,这样的机会怎么可能放过,便索性破罐子破摔,一把扑跪在地上膝行过去,拉住周韵裙摆哭求道:“奶奶,你心肠好财帛又丰厚,既然愿意借我银子,不如每个月借我八十两,等我母亲好了,我一定做牛做马报答您!”
说着竟磕起头来。
佳玉倒抽一口冷气,每个月八十两,一年下来将近一千两了,只怕周韵自己的所有嫁妆加在一起一年下来都未必有这么多收益,再者周韵自己也还有一位生病的娘亲要照应。
薛姨娘只顾自己不管他人,这未免太强人所难呀。
果然,周韵按捺住心里想法,缓声劝道:“姨娘怎么这么不听劝呢,我已经说得很明白,这样病根本不用花那些冤枉银子。
你若是不信,不如回去请个大夫仔仔细细把脉看一遍。”
薛姨娘仍是固执道:“我哥哥说的肯定没有错,三奶奶您钱帛多,您不让三爷帮我,好歹也多借银子给我吧,我实在无路可走了,您就可怜可怜我吧。”
一面不停地哭诉。
看她这样顽固不化越说越离谱,周韵脑仁生疼,耐心已经告罄,再不愿继续纠缠,直接命佳玉送客。
佳玉领命,扶起哭哭啼啼的薛姨娘,边安抚她边将她带出院子。
这里才走一会,弦歌便进了厅:“三奶奶,三爷睡醒了。”
她抬头瞧见周韵一脸疲惫之色地揉着太阳穴,不由关切问道:“薛姨娘之事可有什么不妥?”
周韵想到刚刚薛姨娘的胡搅蛮缠,露出一个苦笑:“我只怕帮人没帮到,倒结下仇了。”
弦歌吃了一惊,她只知道前因,却没经历刚刚的过程和结果,但是觉得薛姨娘平素温良,当不会出什么大娄子,便劝道:“奶奶放宽心吧,我看薛姨娘为人还算明白,应当不会体会不到奶奶的苦心。”
周韵叹气:“但愿如此吧。”
此时的主仆二人谁也没想到,在不久的以后,她们担心过的事竟真的变成了事实。
问汝何所思
待周韵处理完一些杂事回房时,已经是月华初升。
屋内烛光下,蒋世友捧着一本厚厚的线装书正看得认真。
周韵看他这一本正经的样子觉得很是有趣,心里还剩的几分阴霾也都消散了。
她好奇地凑过去看,却见书上写着“苍天之气清净,则志意治,顺之则阳气固,虽有贼邪,弗能害也,此因时之序。
故圣人传精神,服天气,而通神明。
失之则内闭九窍,外壅肌肉,卫气散解,此谓自伤,气之削也。”
蒋世友眼睛一错不错盯着这行字,出神在想些什么。
周韵看了半日,也不见他有反应,不免笑道:“怎么?三爷什么时候竟论起阴阳来了?难不成想要做个阴阳家么?”
蒋世友见了她,甚为不好意思地把书合上:“不是阴阳玄学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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