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世友接了药打开,用棉棒沾了药粉小心涂在周韵唇上。
弦歌这才看清原来是伤到了唇部,她一眼扫到周韵手中血迹斑斑的绢子不免更加担心,好在现在看来伤口应该已经止血,如今涂上药,应该就无大碍了。
药上完,蒋世友用手巾小心擦周韵下颌上的血迹,待擦干净后,又仔细看看伤口,确定已经止住血,这才放心笑道:“好了。”
他话音未落,周韵就扭开身子走到几步外的圆墩处坐下,一声不吭地看着旁边,脸红得似要滴血。
蒋世友这才后知后觉地有些尴尬起来。
弦歌瞧着气氛冷场,忙道:“三爷,您这一天想必也累了,兰厅里雅意已经把艾叶水准备好了,要不您这会儿过去泡泡脚舒缓舒缓?”
蒋世友忙顺着台阶下:“好,我这就过去。”
应完又朝着周韵道:“你这几天好好休养,伤口没结痂前尽量不要说话。”
周韵赌气仍旧看向一边,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蒋世友揉了揉仍有些疼痛的额头,干笑了下,转身慢慢走了。
弦歌瞧着他走远,这才对周韵道:“三少奶奶……”
周韵抬手止住她的话,另一只手在桌上画了几笔,弦歌一瞧是个“玉”
字,知道她是问佳玉露桃两个,忙回道:“适才去拿药,顶头撞见她们回来,我便说奶奶吩咐了说她们忙碌大半天辛苦了,先去歇息一会,让我先顶着,她们晚饭后再来。”
周韵点点头表示满意,目光微动,不知在想什么,忽而一笑,又慢慢隐了笑,脸上红霞退却了不少,她顿了顿,在桌上写了个“友”
字。
弦歌知道她心中所想,便道:“三爷这几日和先前一样,平日里在纸上写写画画,碰上三位姨娘来请安便跟她们闲聊几句,都是一般和气,也不见他对谁特别好。
红姨娘最开朗健谈,有时爱往爷身边靠,每次都被爷不动声色躲开了。
芳姨娘和苏姨娘都不曾来过,爷也没过问。
还有一事,”
她声音压低了些,周韵略感意外,抬头看过来,“三爷早几日悄悄问过雅意那三个妈妈的家住在何处,让雅意去瞧瞧那些家人,再给每家送一百两银子,可是如今奶奶这里银钱管得紧,雅意在吴宏家的那里弄不到钱,爷便出了个主意说偷偷把兰厅里的字画和贵重摆设拿了三四件当了三百五十两银子。
雅意拿那五十两买了些补品悄悄每家送些东西塞了银子。
其他两户人家也就罢了,偏偏穆婆子家里那个癞头酒鬼三儿子得了银钱还口口声声说要报官去知府衙门告县老爷和三爷,雅意让同去的马夫恐吓了几句又拿话震慑他,这才作罢。”
一百两银子,够秦楚县城郊一户五口之家省吃俭用五年的花费,不是一笔小数目。
周韵手里紧紧攥住帕子,半晌,摇了摇头,又长长叹了口气。
弦歌不敢多言,只垂手立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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