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可是内伤反覆了?”
“这大抵不是,但是突然晕厥,不知缘由”
杜衡吞吞吐吐,他可是当真不知缘由。
今晚公子不踏入新房,在若梅轩过夜乃是意料之中之事,以往常经验来看,就是上演了十八般武艺也不意外。
但这回事情与前两次都不同,听门外守夜的婢女说一切本来是颇为顺当的,谁料突然就又闹翻了,而后一个莫名晕倒,一个阴沉着张脸命他去请大夫,当真令人捉摸不透究竟发生了什么。
但救必应毕竟见过人世百态不足为奇,也没多问,只按部就班看诊。
床上之人闭目躺在床榻之上,面色如常,呼吸平稳,便如沉沉睡去了一般,分外安详。
搭脉片刻,救必应收回手,淡淡道:“这位姑娘内伤已是大好,此番乃是郁结于心,气走岔道,一时撅了过去,稍加艾灸药熏舒筋活血便可无碍。”
杜衡不禁松了口气:“有劳神医了。”
救必应颔首,一边命弟子准备,一边对他道:“此举须得宽衣,请杜公子先在外稍后片刻。”
杜衡拱手道:“好,那我与便在门外静候了。”
说着他不动神色的瞥了一眼外间。
救必应顿时了然,心中不禁感叹,果然还是嘴硬心软
杜衡等人相继退下,救必应身边那蓝衣弟子点燃艾草火筒,房中顿时弥漫开一股苦涩焦气。
救必应并未急着为阿英施针,只是捏开她下颌,将一粒解毒药丸塞进她口中,轻抚喉间助她下咽。
不多时,留守伺候的四名婢女头晕眼花,相继倒地,沉沉睡去,一时间屋内清醒站立的只剩救必应与弟子二人。
蓝衣弟子将四女搬至墙角或屏风侧,做出小憩假象,而救必应捏起一根银针在阿英人中处施去,片刻后,针下人眼皮动了动,缓缓睁开双眼。
阿英望向眼前之人,面露复杂之色,心中百感交集,开口之时,声音不禁带了三分哽咽:
“四师伯”
救必应眉宇间亦是饱含慈爱,他伸手摸了摸阿英发顶,怜惜道,“孩子你受苦了。”
千金手救必应,师出蜀中春秋谷,乃是秦碧箫膝下四弟子,尤擅岐黄之术,少时行走江湖,立志悬壶济世,多年来谨守门规,不曾向外人透露过师门只字片语。
乍见亲人,阿英且悲且喜,便有千般委屈,万般苦涩涌上心头,强自忍耐着泪水,讷讷道:“之前我在半梦半醒间依稀看见了四师伯,还疑心是梦境,没想到确是真的。”
救必应叹道:“我与世子已相识十多年了,但他性情冷傲,若是我开口央他放你,怕是不成,唯恐适得其反,我便未言明与你的关系,一直想法设法等候再见你一面的机会。
倒是孩子你,之前三师兄还道你出谷去太华山为宁掌门吊唁,却为何落身此地?”
两月前那颜玉央风风火火派人将他催来世子府救人,救必应如何也未想到床上所躺,那一脚都踏进鬼门关了的垂死之人,正是他的小师侄。
彼时她脸上那副人皮面具,还是当年他亲眼见三师兄曲墨做来送给阿英做生辰之礼呢。
“此事,说来话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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