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枪多半是‘千军破’。”
千军破,乃是武威候府裴家家传兵器,为百年前武林第一能工巧匠耗费无数心血所铸,通体精钢寒铁,坚不可摧。
多年来随裴家儿郎征战沙场,饮血杀敌,立下无数汗马功劳。
昔日北伐之战,裴安元帅败于开封府外聚仙镇黄河畔,被燕军万箭穿心,仍宁死不降,手中死死握着千军破,双眼圆瞪,维持着抗敌之姿,气绝身亡。
而侯爷夫人与夫伉俪情深,也随之自尽殉情,抱着侯爷尸身,纵身坠入滚滚黄河。
此后颜泰临曾派无数士兵在下游搜寻打捞裴安及夫人的尸首,终是无功而返。
而今,时隔数年,千军破终现于世。
阿英捏紧了信纸,低唤了一声:
“卓航!”
卓航起身拱手:“姑娘有何吩咐,在下唯命是从!”
阿英咬了咬牙:“决不能叫千军破落到燕人手中!”
枪在人在,枪亡人亡!
裴家儿郎还没死光!
阿英令卓航连夜赶回碧波寨,向寨主卓尔聪陈明前因后果,让其派好手前来接应,而她则立即动身北上追赶押送队伍,力求将其截堵在大名府路境内,一旦过了河间府,就是京畿重地,再想下手便是难上加难。
押送队伍乃是官府中人,一路大摇大摆,并未掩饰行踪,沿途轻易便能打听到下落。
阿英披星戴月,昼夜不停的赶路,连追月这般神驹都险些吃不消,幸而第四日终是在深州城外追上了押送队伍。
傍晚时分,驿舍灯火通明,前堂不知何人摆起了赌局,十几个官差围在桌前下注赌钱,好不热闹。
阿英悄无声息从后院潜入,一间一间房舍寻过,终于在最里面的那间房中发现了一高一矮两个官差模样的人物,守着一口巨大的樟木箱。
两人一边心急的听着前堂吆喝之声,一边忍不住互相抱怨。
矮个那个不忿道:“王头儿真个不仗义,偏又叫咱哥俩今晚守夜,赶了这么久的路,连口水酒也不给喝。”
高个那个嘿了一声:“谁叫咱没那吴麻子孝顺,没听刚才吆喝着,人家又输给王头儿两个月饷银了。”
“呸,也不知道这箱子里究竟是啥劳什子金贵物件,叫咱们千里迢迢从东明县运到京城。
要真是什么金银珠宝,当了去不知道够不够咱哥俩吃香喝辣一辈子?”
矮个用手掂了掂那箱口的锁子,被高个喝止:
“不要命了你!
这可是知县大人奉命上供朝廷之物,敢打主意,你也不怕掉脑袋!”
矮个悻悻收回了手,“脑袋掉了碗大个疤,总比在这儿有得看没得吃强。”
阿英伏在屋外房檐上,将两个人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此时前堂那群官差赌得正酣,这两人武功稀疏,她自信可以悄无声息将其解决,天赐良机不可错过,正待破门而入强抢之时,忽听门外敲门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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