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小军户》全本免费阅读
此人身穿蓝色直裾常服看不出官阶军衔,但又能在队伍里自由走动,公仪林就一律视之为大将军,主动走上前报上自己姓名身份,又解释在此闲逛的原因:“一觉醒来听见外面惊天动地的喊声,不觉被引至江边。
队中有我朋友,所以就留下多看几眼,这一看才有幸得见将军手下的虎狼之师。”
段泽是个刚直不阿的,听他报上身份后不露一点惊讶之色,拱手淡问:“军中何人是你挚友?”
“汝丘县的陶修。”
段泽颔轻轻“哦”
了一声,公仪林再想细问,那人已转身回到点将台。
上半天时间一晃而过,公仪林不敢在营中随意走动,就在一条楼船上临江远望,直到大营的队伍各回归处。
非战时,江矶营的兵员保证在三至四万人,要解决几万人的口粮最直接稳妥的办法就是屯垦,开垦田地自养自足,除了每日集中训练外,其余时间就是在离大营几里外的沃野上耕种农忙。
公仪林万万没想到有亲自下田挖土、薅草的机会,觉得此事新奇有趣。
下田之前刻意换了包袱里最朴素的衣裳——月白色胡袖直裾,把铁锨扛上肩头时,陶修望着他出尘的装束揉揉脑壳想了片刻,最终提议道:“还是换我衣裳吧。”
大江两岸土地肥沃,田中麦子长有一尺多高,绿油油一片与天相近,望不见岸。
出来做农事的人像零零散散的黑色小雀分散在无垠的麦地里。
陶修仔细教公仪林如何分别杂草和麦子,如何挖渠排水,公子学的有模有样,也向陶修虚心请教麦和稻子耕种时的不同种植方法。
公仪林把“农业知识”
学个一两成后立即逞能的单独圈出一块地。
一种叫“苋”
的杂草与麦苗的茎叶十分相似,明显区别处就在苋的根部红而扁,他捏着陶修给的参照物弯腰低头,大半身子埋没在麦中,不声不响薅了半天。
若不是陶修见他动作麻利有点反常,他可能已将圈起的地薅秃,嘴中还念叨:“此地不好,尽是杂草。”
陶修站在他背后居高临下,表情凌乱,一脚踩他背上大叫一声:“别动。”
公仪林小心翼翼转过头用无知又渴求农业经验的眼神试问:“怎么了?”
“你连薅这么多草,都不自我怀疑一下?真能有这么多杂草?”
陶修把两者区别又讲一遍,他惭愧干笑,拿起铲子又要将拔出来的麦子埋回去。
“不用,种回去也活不了。”
“这是为何?它的根都还在。”
“栽回去它的根须抓不住土活不了,又得不到精心照顾,扔掉吧,跟在我后面继续学着。”
田野间云淡风轻,远处耕种人拉长嗓音唱着小调,调子欢快有趣,是听不懂的方言,树梢头鸟雀啁啾,树下小桥流水,水声潺潺向北汇入大河,此间田野风光令人流连。
公仪林展开四肢躺到麦地,悠然望着湛蓝的天,“还真是个放风筝的好地方。”
此情此景,陶修开怀大笑,朝他身上丢了块泥,“瞧公子的闲情雅致,可不就衬得我像个给你家种地的奴隶?”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