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试图用年少无知哄骗自己这种“别的东西”
仅仅是仰慕,但陶修那穷小子哪里配他去仰望。
西海县绝不能去,有丢命的可能不说,陶修也不值得他去冒险,那混小子不拿自己的性命当回事就算了,自己可是出自人丁兴旺的家族且又有大好前程的有为青年。
公仪林盯着月牙继续呆,陶修清瘦单薄的身影在脑中挥之不去,明明一身瘦骨,挽袖运剑的手臂却强劲有力,是一双注定要在沙场上挥洒的手臂,他生性少言寡语,温和的笑意却能醉人。
公仪林抹了一把脸,咒骂一句,撑着双膝站起来敲开兄长的门。
因在沈家做客,地方局限,兄弟二人住在同一个院里,听见敲门声公仪檀披上衣裳走出来,睡意朦胧低声问:“槐序?这么晚还没睡?”
“兄长,我明日有急事要外出一趟,一早就走,母亲若问起来你替我找借口遮一下。”
公仪檀见他说话严肃,瞬间醒了神,跟他一起站在廊下问:“去哪?多久?什么急事?”
“去趟邻县,一个朋友给我捎口信说遇到点棘手的事,我很快就回,在母亲面前说的轻快些,别让她瞎着急。”
“需要我帮忙?我从澧县带来的几个护卫你可抽带两个。”
公仪林笑道:“不必,哪能让公家的人替我办私事。”
说完把公仪檀往屋里推:“不是大事,我很快就回来。”
公仪檀关门的前一刻叮嘱一句:“你是去哪个县?绝不能去西海县。”
“西海县怎么了?”
“闹了四五月的疫病,死了不少人,那地方早就阻绝起来了。”
“我不是去西海县。”
黎明出时,公仪林随手捡了两件衣裳,装点盘缠,把沈家各门上晒干的艾草统统揉碎装进布袋悬在马脖子旁。
打马声在朦胧未亮的清晨格外清晰,公仪檀抱着双臂站在小门旁看着兄弟远去,心里有些疑惑,昨夜他看见槐序蹲在廊下望了一宿的星辰,若不是心中藏事,小弟正蓬勃旺盛的年纪绝不会对月长叹。
从汝丘到西海县一百多里路程,沿路村庄稀疏,行人三三两两,公仪林一路打听方向,越靠近西海县人迹越少,被他问路的行人满脸不可思议,也有劝他回头的:“西海县进去难出来更难,我们离的近都不知里面究竟成了什么样,听闻尸横遍野,连收尸的人都没有。”
道路崎岖漫长,这一路下来他给马颠的有点眩晕反胃,平常和富贵公子们娱乐骑射他都能稳拿头筹,到实战中才见不足,他曾夸口自己骑术无人能及,现在想来就是花拳绣腿和公子们互相哄着玩。
公仪林午后到达西海县地界。
此县与邻县间有大片庄稼相隔,人迹罕至,凡是能通行的大道、小路、阡陌皆被枯枝烂泥封堵。
他绕过三个路口才现一处简单的岗哨,茅屋前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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