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小军户》全本免费阅读
还隔着很长一段路公仪林就已看见陶家院中高大粗壮的绒花树,开着大片粉色的花,树冠茂盛,蓬蓬如盖。
陶家兄妹一向喜欢在绒花树下做事,他拴马时现院子空旷安静,陶修养的狸猫卧在花株的阴凉下睡觉,瘦薄的肚皮起起伏伏。
公仪林透过竹篱看见堂屋的门虚掩着,扣两下院门后,从屋里跑出来的是陶舒。
陶舒先是愣了一瞬,又惊又喜,慌忙将他请到绒花树下坐了。
“你哥呢,他不在家?”
兄长唯一的挚友就站在面前,陶舒心里既踏实也觉得委屈。
陶修不在的七八日里,她守着瘫痪的陶彪,害怕深夜的风吹草动,尽管陶修临走时候宽慰她如今已是太平安定的日子,她仍旧战战兢兢,不单是怕,还有对兄长涉入险境她却没有任何办法知晓他平安与否的惶恐和忧虑。
陶舒抿嘴稳住将哭的情绪才开口说:“阿兄去了西海县,说很快就会回来,西海县的瘟疫是不是很严重,否则他一定会给我捎个信。”
公仪林浑身打了个寒战愣在桌旁。
西海县的事他早就忘了,早该猜到陶修是从不把命当回事的人,为了几串铜钱把家撑下去他真是什么果子都敢吞,沈钟说得对,他哪来什么天生的仁善宽厚,什么顺应本心去做事,都是那狗东西想赚钱罢了。
“蠢货,就是蠢货。”
骂并不能消解他此时的愤怒,他还想打他。
“阿兄喜欢藏事,我从不知他平时都在想什么,下了决心的事谁都无法劝回头,去西海县前我劝了数回他仍决定要去。”
公仪林有点恍惚,站起身要走,走了几步又回头对陶舒说:“你哥会没事的,我去帮你找回来。”
“真的?”
陶舒忍了半天终于哭出声,央求道:“让他早点回来,我很害怕。”
“只要见到我一定替你揍他一顿,丢下小妹一个人说走就走,这心放得真够宽的。”
“公子,你别打他,阿兄就是想赚钱。”
上马时公仪林才现双腿有点沉,隔着低矮的茅草屋,他在马上回望花似云烟的绒花树,孤零零高出屋顶大半,没有陶修的玉河村一点意思都没有。
公仪林忧心郁闷回了沈家,悄悄向沈家大小仆从打听西海县的瘟疫,他们俱说那县几个月前就没有任何消息传出来,像死了一样。
县里生的究竟是不是病疫,若是,为何几个月来没有风声也不见疫病散出,若不是,陶修又是因为何事耽搁而不顾家中妇弱病残七八日不归。
公仪林不敢跟旁人提起要去西海县一事,究其原因是心疼他老父亲,他老父知道他去疫地必定会犹豫纠结,纠结打断他哪条腿才最解气,连老父凶狠喷口水大骂的模样都想好了:“不要命的畜生,你的命不珍惜就罢了,还敢把病带出来祸害旁人,给我照死里打。”
入夜后,从沈府的墙头升起一弯新月,等弯月圆的时候就到仲秋了,树梢轻轻摇曳,单薄的衣衫已禁不住夜风,公仪林坐在廊下凝望新月沉思,他开始自审对陶修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想法,果真如他坦然跟人提到的挚友?骗骗旁人就罢了,不能自欺,挚友而外他还想要点别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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