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显得颇有一点分量。
何况,眼下还得以和为贵,能不拒,就不拒。
“那便劳烦庄大人了。”
谢府管家一路说着殷勤话,将庄和初好好请进了谢恂养病的卧房。
门一开,扑面便是一股浓厚的药气,浸在药气中的人静静躺在床上,双目紧闭,一众人走近床边,仍未惊起那人分毫反应。
庄和初在床边坐下,浅浅沉着眉头,一会儿扒扒谢恂的眼皮,一会儿捏捏谢恂的口鼻,煞有介事地鼓捣一阵,甚至还看了看谢恂的手相,才转到谢恂脉上摸了摸,而后探手入袖,拿出一只小巧的药瓶。
“这是——”
没待谢府管家问上一句,那瓶塞一拔,敞开的瓶口便直送到谢恂鼻底。
不过三两个呼吸间,那已昏睡足足两日的人眉头忽地一动,悠悠醒转了。
才一抬起眼皮,对上的便是庄和初和气含笑的面孔。
谢恂昏睡两日尚还不错的面色,在看到这张面孔的瞬间一白到底,未等视线全然清晰,已忽地挺身而起。
动作太大,牵动腿上伤处,“嘶”
地一声,疼得脸色又是一白。
“诶呀老爷!”
谢府管家一惊,忙上前伺候,“您可算是醒了,您已经昏睡两天了,是庄大人把您救醒的。”
“只是误打误撞,凑巧罢了。”
庄和初起身让开床边,谦虚道。
听着管家连声道谢,谢恂在初醒的混沌中缓过些神来,抬手紧了紧刚披上身的外袍,盖住那重骤然惊出的冷汗,轻咳两声,和善的眉目间拢起一重歉意。
“多谢庄大人了……年纪大了,脚底无根,那日在梅宅不慎跌了一跤,没给庄大人和县主添什么麻烦吧?”
“谢老没事就好,否则,庄某真是万死难辞其咎了。”
两人一言一语寒暄过,谢恂便摆摆手,让管家带人都退下去,说是皇上将庄和初的伤情交托给他,他因为自己的差池耽搁了差事,要抓紧为庄和初看看,才能安心。
一应人退尽,谢恂才面色一沉,推开被子。
纵然满室药气庞杂,谢恂也能辨出独独盘桓在鼻底的那一抹冷香。
他一连昏睡两日,非是庄和初下手多重,而是在他昏厥后,这人又给他下了药,必得行这般手段方能唤醒。
谢恂缓缓吐纳,坐在床上动动躺得有些僵的筋骨,讥诮道:“还以为,你真有胆子杀了我。”
庄和初站在床边,垂手颔,一派让人搓火的恭顺。
“司公在下官处不慎摔伤,下官现已登门致歉,令郎谢统领也已到下官处大闹过,司公还不肯宽谅吗?”
谢恂哼笑一声,摸索着诊断了一下自己的伤腿。
被这人硬抵错位的骨节已经归位,也已对症用过外敷的药,可终究年纪摆在这儿,怕要把这道伤带进棺材了。
“我肯宽谅你,你也得给我个宽谅的机会啊。”
“下官不敢。”
庄和初依旧恭顺道,“眼下司中事务正忙,这两日里,司中群龙无,恐已耽误了要事。”
谢恂从搁在床头的医箱里摸过一卷银针,高卷起裤管,一边稳着手,就着有些黯淡的灯烛辉光,熟门熟路地对膝上伤处行针,一边不咸不淡道。
“不是说,我年老体衰,不叫我操心了吗?”
“此事关系重大,必得与司公议过,下官才能下定夺。”
庄和初也不管谢恂作何态度,只按部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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