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钟正在惊愕中纳闷着,就听萧廷俊又一叹。
“我本想自己悄悄查一查这究竟是谁要害我,但也实在不忍看三叔为了搜她再造孽了。
三叔要查,就拿去查吧,能给我一个公道就好。”
萧明宣没搭理他,只沉声对座上的人道:“皇兄不觉得,这下作的把戏有些眼熟吗?”
千钟一怔,也偷眼觑向座上的人。
座上人目光垂落堂下,手里捏着半满的茶杯,缓缓转动着,茶水每每荡至边缘,将倾欲倾之际,又手腕轻一转,将其回敛杯中。
仿佛乾坤在握,任其摆布。
“眼熟?”
萧承泽微微眯眼看着地上的人,“三弟指什么?”
“皇兄不会忘了吧,先帝朝时,皇兄带兵与南绥军交手的时候,就吃过这种暗亏——”
萧明宣话没说完,忽被座上人一扬手打断了。
“哎!
三弟慎言啊,朕可从没与欢场女子有过什么纠葛,这话要是传到皇后那去可不得了!”
“……”
座上人揣着明白装糊涂,萧明宣只好亲手掀了这层糊涂。
“臣弟是说,当年皇兄带兵与南绥交战,在边地好心救下几个南绥妇孺,虽是谨慎搜查后才带回营中,可不想,就是这几个没有携带任何物品,还新换了衣物才入营的妇孺,竟在营中水源投毒,致使半数大军一夜之间失去战力,若非臣弟及时增援,拼死一战,后果不堪设想。”
这事儿虽年数久远,但因为实在奇险,街上至今还有人会说道起来,千钟也没少听人说过。
从前今上还是亲王的时候,骁勇善战又懂用兵,先帝朝时多少边患都是他率军平定的,与南绥这一战,是他极少栽的大跟头。
也是从这一战上,以前只能跟在他屁股后打下手的裕王一举功成,使得先帝将整支南疆军交于裕王之手,也使得今上至今都欠着他这位三弟一条命。
皇城里的人们说起这事,总也感叹,今上如此宽纵裕王,多半也是念着当年这份恩情。
可那几个妇孺究竟是如何投的毒,传言就五花八门了。
萧明宣一字一声道:“后经查实,那几个妇孺就是南绥细作,她们那时用的手段就是这样,将剧毒涂在身上,瞒天过海。
皇兄应该想起来了吧?”
“啊,是有这回事。”
座上人虽应得轻飘飘的,万喜却不由得滋出一身冷汗。
寻常刺客也就罢了,生在帝王家的孩子,自小到大哪有没遭过刺客的?
可这玉轻容若真与南绥有瓜葛,哪怕只是有些一时撇不清的嫌疑,在这么个南绥即将应邀遣使来朝的关口上,那也是要生大麻烦了!
千钟也在心惊肉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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