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受人勾引,无法自持,那就只能说明是你愚蠢昏聩、德行不修了。”
“三叔说得是。
早些年先生讲《荀子》的时候就让我背过,‘肉腐出虫,鱼枯生蠹,怠慢忘身,祸灾乃作’,自己不警惕,不谨慎,灾厄就有隙可入。”
萧廷俊挑眉一笑,“所以,难归难,我还是把持住了。”
萧廷俊又一清嗓,虎目一垂,落在那气息奄奄的女人身上。
“我当下就觉这女人蹊跷,于是佯作对她一见倾心,将她强行带回来,一番搜查,果然现,她竟通身涂有剧毒。”
一言落地,满堂具是一片惊色,这回连千钟也不例外了。
千钟不由得又朝玉轻容望了一眼。
皇城里的人近水楼台,茶余饭后就格外喜欢嚼些天家闲话,尤其遇到外地来的宾朋,讲起来那更是起劲儿,真真假假的,千钟在街上都没少听过。
天家虽然尊贵无比,但皇宫里争权夺势,什么下作手腕都使得出来,你坑我一把,我害你一回,不死不休。
可要说全身涂了毒去杀人……
千钟讶然间望着玉轻容那张惨无人色的脸,猛地想起来。
这张走到哪儿都难给人留下印象的脸,在乐妓一行里一定不算是优势,甚至说,这在世间绝大多数行当里都算不上什么优势,可唯独在有一行里,是有如老天爷赏饭一般的可贵。
千钟还震愕着,萧明宣已寒眉一拧,冷笑出声。
“大殿下为了撇清罪责,可真是什么脑子都生得出来啊。”
萧明宣又伸脚拨弄了一下地上那副了无生气的身躯,激起一阵本能的簌簌颤抖,却也只是一阵颤抖,这回连一声哀吟都没能出,又归于死寂了。
“你把人弄成这个样子,想问句话也不可能了,你又给她清洗更衣过,她身上涂没涂过毒,还怎么证明啊?”
“都说京兆府断案从不讲理,今日一见,真是宵小之辈污蔑三叔呀。”
萧廷俊说着,眸光灼灼地看着萧明宣,朝地上的人偏了偏头。
“自然是口说无凭,三叔解开她衣服看看便知。
虽已给她冲洗了很多遍,但那毒甚是厉害,早已沁入肌理,她身上已经开始溃烂,应该是活不久了。”
萧廷俊话音没落,萧明宣面色已忽地一沉。
刚才连看一眼这女人的脸都不屑弓腰垂手的人,不待萧廷俊话音落定,就已纡尊降贵蹲身下来,一把拽开女人已在前番一通折腾下微乱的衣领。
半面薄肩蓦地袒露出来。
果然,自脖颈以下,尽是红肿溃烂的疮面,被女人如雪的肌肤底色衬着,格外刺目。
千钟只远远偷瞄着,已觉得浑身跟着疼了。
这得是怀了多大的决心,才能搭进自己的命去,使出这么狠绝的法子去要一个人的命?
只是为了毒杀大皇子的话,哪用得着这么麻烦?
在广泰楼陪酒的时候,把毒下进他酒里不就成了吗,那会儿人多又乱,一壶酒不知经多少的人的手,反应机灵些,还能把自个儿撇个一干二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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