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固业就是在那种情况下出生的,听闻他的生母是个福薄之人,生下他没几天便去了。
而整个蓝家这些年下来,也始终只有这么一根独苗苗,不是嫡出,胜似嫡出。
精贵着呢。
至于蓝固业为何说他是在奇州城出生的,也与当年的局势有关。
那些年蓝将军四处征战,封余婉身为蓝夫人还没有如今的风光,常年带着一家老小在“找丈夫——回娘家”
的路上奔波。
当时在绕道儿回娘家的途中路过奇州城,队伍里正好有个妾室要生了,便决定在妹妹家中借住一段时日,也好叫妾室顺利生产。
生的那个孩子就是蓝固业。
所以单论血缘关系的话,只有秋东才是封家兄弟正儿八经的表弟,蓝固业那话就让封家兄弟很难接。
蓝固业跟没听见秋东呵他似的,见封大郎和封三郎纷纷出牌,已经按捺不住眼里那点喜悦了,强压下过早的开心,一腿蜷起,胳膊撑在下巴上,一手拿牌,用十分惋惜的语气感慨:
“如此说来,我还是在小表弟家中出生的呢!”
得意的出了一张足以炸翻全场的牌。
秋东暂且让他先得意一阵儿,又出了一张牌,顺道儿纠正他的不准确说法:
“你是在乌家隔壁的李老爷家出生的。”
蓝夫人带着那么些人,其中还有不方便挪动的孕妇,不可能哗啦啦全部挤进乌家。
再说这年头十分忌讳别家孕妇上自家生产,唯恐会给家里招来不幸。
所以蓝夫人一行人说是在乌家借住,不过是借着乌家在当地的名头,不让人打他们一群老弱妇孺的主意罢了。
当时乌家隔壁正是已经搬去南城,宅子空置下来的李老爷家,嗯,就是那位之前和乌追差点儿定亲的李老爷家。
封余婉便是带人住在那边,故而秋东有此一说。
蓝固业见秋东这回出的牌于他大大的不利,小脸肉眼可见垮了,勉强提起精神,摆出很是无所谓的态度道:
“都不重要啦,小表弟,说不定咱们那时候就见过面呢,这就是缘分哪,你说缘分这东西,是不是妙不可言?”
秋东瞧见随着封家两位表哥相继出牌,蓝固业脸色越发像个苦瓜,很好心的分析:
“不可能,你一出生就是金贵的将军府公子,我一出生就是仆人谷陶的孩子,没有你说的这种可能。”
哎,这可真不是个愉快的话题。
之前蓝固业的话让封家兄弟不敢接,现在秋东的话就更让他们无言以对了。
秋东两人旁若无人说着这些禁忌话题,封家兄弟坐立难安。
手里轻飘飘的叶子牌都显得沉重起来,明明是最该放松的娱乐场景,他们却愣是从中感觉出了不存在的刀光剑影。
一字一句,都是杀人诛心。
当然,杀的的他们这两旁观者,诛的也是他们的心。
当事人表情轻松,语气愉悦,显然并不觉得他们说了什么让人夜里睡不着的东西。
最有主意的封三郎瞧瞧这个,再瞧瞧那个,后知后觉明白大伯给他甩锅的原因了。
好一个大伯,人人都说他是家里最憨直的,没想到心眼儿比谁都多,您知不知道侄儿如今心里苦,两个表弟一个比一个难搞,碰在一起,效果绝对是一加一大于二。
然而这两人丝毫没有这份自觉,该干嘛干嘛。
不过,蓝固业的轻松表情也没能维持多久,很快就毫不意外输的精光,身上再也找不出任何能抵债的值钱物件儿来。
若是往日还能用他的一身华服翻本儿,可惜眼下他身上穿的是秋东的换洗衣物。
“不玩了?”
秋东好整以暇的问。
“不玩了不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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