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的话像钉子钉进太阳穴里,像钉死在墙上的壁虎,它没有办法断尾求生。
她知道他是不让她好过——她知道、她都知道!
人性固有的弱点,从生理到心理。
她用他的弱点对付他,就不能怨他对付回来。
没有人无坚不摧。
各种纷杂的思绪在脑子里混战成春秋战国。
直到连城和她说:“到了。”
到医院了。
医院的灯光明亮,衬得外头格外黑皴皴。
手机还没有响。
言夏推开门:“要我陪你进去吗?”
“不用。”
连城犹豫了一下:“那……确定要上传吗?”
“确定。
我进医院就给你电话。”
连城便没有再问——郁连城是个好朋友,她从来不问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
她永远都只回答:“好。”
只有言夏知道自己腿软,但是该走的路还是要走。
短短十余分钟的距离,心里一万次闪过回头,两万次上车,三万次抱住连城哭一场。
她会明白她的软弱和恐惧,明白她无能为力,她做不到,她不想身败名裂,她不想社会性死亡——她没那么厚的血,她还年轻她不想深山老林里过完余生。
她拼命的结果,他不一定领情。
是她害了他——就算他完好醒来,他也会恨她,恨她让他吃这个苦。
这天底下不能善终的情侣实在太多,像宋祁宁和沈南音,靡不有初鲜克有终。
不少他们这一对。
但是她终于跨过了住院部的门槛,她找到连城的电话,按下去——
“叮。”
陌生人的短信。
14
周朗像是做了一个漫长的梦,梦里他似乎是被外星人劫持,做了许多稀奇古怪的人体试验,各种疼痛在身体里轮番上演,偶尔有片刻他觉得不像是梦——但是如果不是梦,那就太可怕了吧,他想。
好在他终于醒来——疼痛和晕眩。
然后是消毒水的气味。
但凡进过医院的人不会不知道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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