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窗。
风吹着宽袍大袖猎猎作响。
月光冷浸浸的。
脚下踩着纸醉金迷的人间暖色。
白衣如雪,形如鬼魅。
肩胛动,长袖起——她在跳舞。
人们议论纷纷,不知道是主办方安排的余兴节目还是——各个城市都有的都市传说,总有那么一些地方,旧楼,老宅,古村,末班车。
言之凿凿,一晃而过的影子,红衣女子,老太太,鬼打墙。
“……能看见吗?”
他们互相使眼色,没有声音的口型。
有人展现男友力;有人躲在朋友身后探出头,从指缝里往外看;有人手快,已经拍下数张足以上热搜的照片;也有人看得细心,脚尖点地计算节拍,数息之后,他叫了出来:“十面埋伏!”
那是一首未必人人听过,但绝对人人都知道典故的名曲,楚河汉界,霸王别姬。
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四个字脱口,场中的旋律就换了,歌舞升平中陡然硝烟四起,兵临城下。
简直像恐怖电影里的情节!
有人几乎要夺门而出,也有人只是意外:竟然是《十面埋伏》——她是在下战书吗?
给谁?
目光在阁楼和场中穿梭。
失态的人极多,看不出哪个特别。
人们渐渐镇定下来。
虽然仍有人瑟瑟发抖,有人背脊僵直,但是也有人开始欣赏舞蹈,窃窃私语“她谁啊”
,有人质问主办方,主办方一头雾水:“不是我们!”
、“没有安排!”
、“我们这就——”
保安推开安全楼梯的门。
周朗仿佛能听见拾级而上的脚步声,啪嗒,啪嗒,啪嗒。
莫名阴森。
她会被保安带下来吧,他想。
她应该……她当然打不过保安。
她该怎么解释?他忽然疑心她摆下这个阵仗只是想哗众取宠一搏成名——但即便是如此,他也想不出来她想博的是谁的眼球。
总不会是他。
阁楼上舞者依依转身,猛地一束强光,正正打在眉心。
周朗长到这把年岁,也是头次体验什么叫心跳到嗓子眼——他甚至不能够仔细去看那张他还算熟悉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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