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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立刻就发现——他没那么熟悉。
那不是他熟悉的小白领。
她像——她像是只成精的狐貍,光影敷在她脸上,线条虚化,突出来全是颜色,唇红齿白,乌眉青目。
和头次在酒吧见面时候的清冽又不一样。
她像是——绽放了。
绽放得流光溢彩,勾魂夺魄。
喉咙发紧的不止周朗一个。
无数人心里闪过同一个念头:她是谁?这人是谁?
古筝铮铮。
阁楼上传下来唱腔清锐,响遏行云:“大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
舞者仰面,冷银色的刀光,然后是喷薄而出的鲜血,玉山倾倒——
有人捂住嘴;有人失声叫了出来。
周朗瞥见地上的血迹,顺着血迹往上,看见有人握住酒杯的手。
他一定很紧张,以至于他没有发现酒杯被他握碎,碎片扎进了手心里,鲜血和着酒水汩汩往外冒。
他身边的女人也没有发现。
周朗迅速收回目光。
保安的身影出现在阁楼上,所有人都仰着面孔,屏气凝神,等候最后谜底揭晓。
周朗悄没声息退了出去。
言夏松手,跌进茂密的灌木丛中——“咔!”
她爆了句粗口,不知道有没有骨折。
时间上是刚刚好:保安赶过去,只能看到地上的袍服。
但是用不了多久就会发现系在窗栏上、她没有办法处理掉的长绫——她到底是个人,不是鬼,也不是小说影视剧里飞来飞去的高人。
她应该离开这里,尽快。
喘息未定。
言夏按了按脚踝,伤得不算太重,可能有点肿。
从包里摸出衣物和鞋。
又看手机,手机没响。
头顶有光柱扫过,也许是手电筒。
灌木丛很厚,他应该看不到她,但多半能看到被压塌的灌木枝。
她必须离开这里,尽快!
言夏看着手机,心里默念:“三、二、一——”
划开页面到最近对话,手指还没按下,响了。
言夏松了口气。
“我打双闪,能看到吗?”
“能。”
手机里的声音又冷又硬,短促得像一口冰渣子。
周朗莫名觉得她在发抖,那也许是真的。
言夏白着脸跌进车里,没等坐稳,周朗一脚油门踩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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