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楹廊前,舒蝶祈七岁时种下一棵杏花树,一棵樱桃树。
他小时候并不知道这是谁的宫室,只知道空空荡荡,鲜艳庄重的风格他却很喜欢。
那时候撒娇问终焉王尊要,终焉温柔地笑:“等小七长大了就给小七住。”
于是小时候,舒蝶祈一散学就来捯饬自己以后的宫室。
这正开的杏花,绿叶已成荫的樱桃,就是他当年的得意手笔,栽地对面歪斜,几成拱门,正好挂上秋千。
辛酿负手站在廊下,仰头看了一会。
想象得出少年人优哉游哉地躺在青荫树干上一边看书,一边摘杏子樱桃吃的惬意。
秋千上停了一只白蝶。
清风凉凉,秋千晃晃,白蝶好像一个佝偻身子、托腮消沉少年郎的背影。
辛酿也全做没看见,要走进自己的寝殿歇下。
“喂。”
辛酿站住。
两人都没说话。
半晌,舒蝶祈苦笑道:“你们两个这样玩我的人生,不好吧?稍微道个歉行吗。”
辛酿从善如流:“对不起。”
便就踏进去休息。
寝殿的朱门“哐”
的一声关上了。
舒蝶祈气得要笑,垂头丧气地坐在秋千上晃荡。
绣被暖薰,樱桃滴水,花黄蝶钿。
终焉说得没错。
一应都是辛酿喜欢的,早早由一无所知、天性喜爱的舒蝶祈准备下了。
终焉用了十七年养这颗完美合意的果子,现在就等辛酿来摘桃子。
辛酿说不上来什么心情。
殿外的舒蝶祈也心乱如麻。
也不知在等什么——是在等一个,其实永远也不会正眼瞧自己的人能看看自己么?
终于,辛酿开门道:“去告诉终焉,你这个礼物我收下了。
我会好好...”
舒蝶祈却突地笑了:“礼物?”
英英玉立的半大青年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地边走边笑:“我可不是礼物。
我是舒蝶祈。
你让终焉再给你造一个真正的礼物罢。
我可不陪你们玩了。
我的人生还长呢。”
白蝶乘风飞走了。
这美丽的殿室又变得空落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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