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姐,或许未来的女子,在夫家的生活会比现在自由许多。
现在我们不能改变,只能在现状之下寻一个最轻松的活法。”
“善娘,你知道小时候为什么我特别嫉妒你吗?”
张娇云笑了,“那时是因为你生得比我漂亮。
现在才知道,你是活得比我漂亮。
如果我也和你一样,早早学一门谋生的手艺,又在婚嫁时睁大眼寻一个交心的人。
前有爱人,后又退路,或许今日就不会在此长吁短叹了。”
她低下头,吃了一口已经有些糊到一起的汤饼,然后又抬头:“相敬如宾地过一辈子似乎也很难呢。”
“堂姐,不要这么悲观。”
张善云把手搭在娇云的手腕上说:
“你想,姐夫虽然愚孝,但胜在打理生意自有一套,此刻你觉得日子难过捉襟见肘,是因为婆母把持中馈,家里一应事务需要你出钱出力打理。
可是等以后婆母年迈疲累,由你管家,日子就能松快许多。”
“我曾听说有一位东京府的侯门娘子说:把夫家t视为店铺,将自己当做掌柜,官人和婆母便只是客人。
客人即便难缠,却也交付酬劳,女子便可对自己宽容许多。”
“以后堂姐也可学习这位娘子,既然自己是个掌柜,那便得到俸禄,忠人差事就行。”
娇云呵呵笑了:“这位娘子说的还挺有道理。
不过最幸运的还是你,周大人少时便心悦你,家中婆母早逝,没有嫡亲的弟妹,公爹又与他不在一处为官,简直是完美的官人。”
善云脸上的笑容渐渐黯淡下来。
方才的思考也忽然一下子击中了她。
娇云说周怀德是完美的官人,于他而言,她会不会刚好是符合士大夫审美的女子罢了?这些年,她即便对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看的更分明一些了,但是到了自己身上,还是没有底气。
不多久,桌上所备的饭食都吃完了,娇云取了手帕擦嘴,“我要去看越哥儿了,你要一块去吗?”
善云道:“好啊,一起去。”
越哥儿的床铺设在高淑英房里,此时张惠云也在,带着静姐儿一起探望越哥儿,顺姐儿和婉姐儿都在,家里的小辈们挤得很热闹。
越哥儿刚回家时,张善云给他诊过,这孩子虽然早产了十多天,但是哭声洪亮,腿脚踢起来带劲,可见肺腑已经发育完善,是个健康强壮的孩子。
好在住在刘家时,看顾越哥儿的是张家的女使,所以孩子十分健康,现在换了生活环境,也没有出现不适应。
高淑英做了外祖母,格外高兴,一家子女眷围在一块唧唧喳喳的聊个不停。
张善云检查过越哥儿的肚脐与脉搏,一切都好,想着有婶婶这个小儿疾病圣手在,肯定能照顾得妥帖,于是就向婶婶和堂姐告辞,准备去医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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