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巾豪低头看了眼自己的马甲:“这是寺庙义工的衣服,统一发的。”
他沉默,然后努努嘴道:“说真的,有时候我觉得真不怪你同事叫你公主。
你消失了这么久,我还以为有什么秘密任务呢,原来是跑寺里做义工?这要换别人,普通工作都保不住,别说公职了。”
谢巾豪想说什么,欲言又止,然后点点头说道:“托您的福,先在医院躺了三天才来得这。”
他眉毛轻挑,问道:“说起来我也很诧异,那天你不仅没反驳我,竟然因为入院。
谢警官,恕我直言,这可不像你的做派。
你现在的心理素质和身体素质可是都是大不如前了啊。
又或者,你被我那天的观点说得心动了吗?无法直面自己的内心了吗?”
谢巾豪想起那日他居高临下地央求她的爱,自傲又卑微的矛盾模样,她胸口感到骤然收紧的一痛:“潘先生,寺院重地,请你自重。”
潘纯钧毫不见外地把筷子伸进她盘子里,他拣走了一块豆腐,散漫地说道:“你只是上山来做义工,又不是出家做姑子了。
再说了,菩萨心肠好,必然不舍得见我这样的好的人孤独终老,又曾会计较我出言不逊的小过呢?”
谢巾豪深吸一口气,她把盘中剩余的一点菜全拨拉给了姐姐,说道:“我吃完了,去上课了,告辞。”
潘纯钧本想惯性地追出去,被谢剑虹轻声阻喝道:“给我坐下!
斋饭必须光盘,不能浪费一点,你当这是哪?”
他这才安安稳稳地坐下了,又望了一眼她快速远去的背影,问谢剑虹:“她还没好吗?怎么看起来恹恹的?像是烟瘾犯了一样?”
谢剑虹眉心微蹙,说道:“只要你离她远点,她一准不再犯病,也好得利落。”
他好奇她义工的生活,问道:“她都在这里干什么?像电视剧里演得那样,一级一级地扫石阶?”
谢剑虹点头道:“不止,还要帮忙做斋饭。
还有一些功课,比如抄经、静坐、内观、供佛、插花……”
他揶揄道:“抄经?就您妹妹那字……菩萨认吗?”
谢剑虹剜了他一眼:“就你字好,行了吧?不过你倒也让我刮目相看,出国这么多年,回来之后说话也没像有的人一样中文混着洋文一起说。
字呢?还练吗?”
他笑道:“大姐,我走得时候已经十四了,不是四岁,汉语才是我的母语。
字?当然练,手没断就练。”
二人正这样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一双手搭上了潘纯钧的肩膀:“这不是潘老师吗?你怎么也在这?”
潘纯钧回头看了一眼来人,是他在青年夜校结识的朋友,是和他一起带书法课的周老师。
“周老师,你怎么在这?哦,我啊,我……”
他回头看了眼谢剑虹,在心中准备了一下措辞,才说道:“我陪朋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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