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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的鹅毛大雪,那冰冷犹如刀锋般的让人生疼。
如此天气之下,荣惠穿得十分臃肿的坐在辇轿上,身上除了大氅还披着件银狐裘,手炉亦是烧得滚烫。
抬轿的内监将雪踩得“吱呀”
作响,跟着辇轿疾步的芝兰看着惊心,更是连声敲点他们:“缓着点,勿要颠簸,惊到娘娘你们可吃罪不起!”
有内监轻声向芝兰告饶道:“可不能太缓,若误了谢恩的时辰……”
芝兰瞪了他一眼,还要说什么,荣惠已经清咳了一声,道:“不要耽误时辰,
抬稳便是。”
挺着这么大的肚子,在这寒冬腊月里坐辇轿并不是舒服事,更别说静安宫距离承庆宫这段不短路程。
荣惠禁不住想,朱文烨此时封自己,是不是还存着折腾自己的心思。
好在荣惠在胡思乱想之际,辇轿已经平安无虞的到达了承庆宫。
正殿都是特意布置过的,两侧数条明黄色锦缎帷帐,绸面光滑、影折光线,自房梁上一带一带柔软垂坠下来。
殿中设有宽展的金漆盘龙御座,上铺有黄绫锦绣软褥。
御座两旁各蹲一只瑞兽香炉,一左一右,熏炉内沉水香的轻烟袅袅散开,殿内气氛格外肃穆。
朱文烨自然在御座上,但朱文烨身侧还有一人,荣惠再走近几步,便越过了屏风阴影,看见了穿着身枝红五彩金丝华裳,内里秋香色薄绢中衣,容貌柔美难辨年纪的西太后。
荣惠心一沉,步伐却不紧不慢,正袍请安。
“都这样大月份的身子,何必拘礼。”
西太后意态慵懒倚在团花椅中,曼声笑道,“其实也不过白走一遭,皇帝封妃,那是皇帝喜欢,何必巴巴的来谢恩。
如今你腹中皇儿紧要,若途中有个不慎,岂不罪过?”
西太后这番话说的没头没尾,又颠倒反复,荣惠眼皮一跳,以不变应万变,垂首道:“太后娘娘体恤,礼不可废,嫔妾不敢恃宠而骄。”
朱文烨含笑,温柔的看了荣惠一眼,道:“华儿就是太规矩了,若是朕宠你,你骄一骄又有何妨?”
西太后捧起茶,刚至嘴边,听闻此言,不禁睨了朱文烨一眼。
朱文烨未曾留意,荣惠则故扮委屈道,“就怕嫔妾一骄,陛下就厌烦了。”
“你不试试,怎知道?”
朱文烨起了调笑之心,促狭道。
西太后挑眉,掩着帕子虚咳了一声,荣惠也不好再忽略她了,关切道:“太后,您身子近来可好些了?”
“有慧婕妤贴身照顾着,哀家的身子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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