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我昨晚不小心着了凉。”
其实她不是身体着了凉,而是心里着了魔,着了他的魔……只是待她惊觉,为时已晚,她早就深陷至不可自拔的地步。
“很难受吗?”
如此搂着她虽说有点考验驾驶技术,但滋味真的不错,康德打算等她提出了才要放手。
“还好。”
徐培茜慵懒地合上眼。
他那充满阳刚气息的胡须,轻轻磨在肌肤上的感觉刺刺痒痒的,而他喷在她发顶上的呼吸,则如寒冬季过后的暖春,将她整颗遭雪覆结的心全都融化了。
“我载你去就近的医院。”
康德以为她又在逞强,因为换作平时,她此刻早就腼腆地躲出他的臂弯,哪可能像现在这样反常地任他摆布?
“我想回家。”
徐培茜轻声地要求着。
“喏……好吧。”
病人最大,回镇上老医生的小诊所那儿或许她比较自在。
康德于是把车头来个大回转,正欲悄悄进行的约会只好择期再订。
“谢谢。”
她又贪恋了他一会儿,才心满意足地缩回自己的椅背里休憩。
近日她精神所受的煎熬,远比肉体上的操劳还要折磨人,且已然达到爆炸的饱和点,于今她单是消极地想把思绪掏空,什么事都不管,随他们爱怎么办就怎么办,她好累,累到想就此长眠不醒……
“你忍耐些,就快到了。”
康德见她秀丽的蛾眉揪成一团,不禁紧张地猛踩油门,一路马不停蹄地杀向诊所。
好不容易到了村口,却让村长叫住。
“阿康,不好啦,不好啦!”
他张惶地舞着手。
“什么事呀?”
康德莫名其妙地踩住煞车,徐培茜也从游魂状态中探出头。
住在这种小镇就是这样,远远看到车影,人家就晓得是谁来了。
“你们家的温室被人闯进去……”
村长听“人家”
说他俩去送货,所以在这里等了个把钟头咧。
“什么?!”
康德哪里还有心情听村长底下的新闻提要,他连道谢都省了便加速赶往出事地点。
不过沿途遇到的男男女女,都会充分发挥守望相助的美德,好心拦住他俩通报相同的噩讯,反而耽误了不少时间。
当然,这票善心人士接着也跟在他们车子后面,免得错失第一手八卦的资料。
很快地大家告诉大家,老货车的前后左右登时追着一堆凑热闹的群众,场面蔚为奇观,结果五分钟的路程,更是花了二十分钟才到。
“各位让一让,让一让……”
不用康德开口,邻居中已有人自成纠察队,指挥人海腾出一条直达温室大门通道给主角通过。
加上早在现场议论纷纷的街坊,温室周遭挤满了黑鸦鸦的一圈,想来整村的百姓全部在此,平常的村民大会也没这么热烈。
“老天……”
徐培茜呆若木鸡地瞪着满目苍痍的温室,她必须借助康德的搀扶,方能稳住晕晃的身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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