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天色渐渐漆黑,热闹了许多日的韩府也逐渐回归宁静。
夜色下,没人注意到,园子里的湖底淤泥里,静静的沉着一只小巧的瓷瓶……
因周恒的父亲齐王爷是先帝的长子,周恒自然就是他这一辈世子中最年长的,也就是最先大婚的那一个,今日这场婚宴成为了近年来王室婚宴中最隆重的一场。
加之两位新人皆出身显赫,因此今日登门赴宴的宾客皆为朝中显贵重臣,婚宴上觥筹交错,欢声笑语好不热闹。
待到戌时将尽,诸位高朋方尽兴散去,应酬完宾客的世子终于得空入洞房去揭新娘的盖头。
席间他虽饮了几杯酒,但尚不致醉,只是微醺。
婢女为他打开房门,他缓步踏进寝房,朝着正坐在喜床上盖着盖头的,他心中唯一的新娘云琪走去。
喜娘递给他喜秤,喜道:“请新郎挑起盖头,一生称心如意。”
他接过,温柔的对新娘道:“云琪,我来了,你准备好了吗?”
云琪没有出声,喜娘调笑道:“新娘子这是害羞了,请世子拿喜秤来揭吧。”
他笑笑,没再言语,接着就手持喜秤轻轻的挑开云琪的红盖头。
“啪”
一声响,喜秤摔在大理石铺就的光滑地面上。
已被挑下盖头的云琪似安然沉睡般,依然闭着双眼,但睡颜冷冷的,已没了起伏的呼吸。
周恒抬起颤抖着右手,探向她的颈脉,而那里早已没了起伏。
房内的喜娘婢女们顿时乱作一团,向屋外大喊:“来人,快去请大夫,快来人啊!”
只有周恒呆立,片刻后,他紧凝着眉头,抱起云琪的双肩摇起来怒喊道:“你给我醒醒,给我醒过来!
嫁给我就这么让你痛苦吗?你宁愿死都不肯吗!
你这个傻瓜!
你这个傻瓜!”
而他怀中安然睡去的已经冰凉的云琪,哪里还能醒过来?
第二日才上午,一个天大的新闻已传遍了京城。
众人都道昨日才办了场声势浩大的喜宴的齐王府一夜间喜事变丧事,刚进门的新娘子于昨夜突染重病暴毙,已于今早入殓下葬了,昨日还风光无限的齐王府与韩太师府已是上下一片悲痛欲绝。
一时间京城上下都感叹世事无常,连天之骄子齐王世子都能遇到这等悲事,可叹天不遂人愿呢。
齐王府,世子的院内,周恒已经独坐了一夜又大半天,一阵脚步声惊醒了他,他抬头望去,来的是他手下的一名贴身侍卫。
侍卫单膝跪在他跟前,俯首道:“世子,夫人已离去,您还是要顾念自己的身体的,请节哀。”
他停顿了片刻,又道:“王爷的意思,夫人此番突然离去颇有些可疑,您看要不要请人来验一验……”
周恒抬手打断了侍卫的话,半晌,沉沉道:“她自己的决定,谁能拦住她?终究是我强求……让她好好安息吧。”
侍卫低头道:“是!”
?
☆、一线回天
?前一天午后,关中秦南镇。
朱子琰与师父,大哥三人经一夜畅饮,痛快地睡了个懒觉,醒时已至正午,他起床后吃完早饭并午饭,正欲与大哥师父作别分别回各自的地盘。
还在客栈外寒暄间,就望见大路上急匆匆的驶来一人一马,来人看清是他后,大喊道:“三爷留步,有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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