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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个念头刚起,沈澜忽而一震,另一个念头猛地蹿入,强势占据了整个脑海。
今日竹殿主殿来了一个新的值守侍卫......
那个侍卫他知道,是日后齐暄的人......
梦中牧叶的死,今日他的反常......
他掐着棋子的手无意识地用力,挤出一圈白痕,另一只搭扶着车厢的手也被挤压得失血变白。
坐在车厢外有些分神的车夫忽而觉得一股令人窒息的压力自车厢中涌出,肆无忌惮地向着四周蔓延。
而唯一一个被锁在这层压力里的人,挣脱不得,只能随着时间的流逝涨红了脸,便连拉车的马也都不安地躁动,停了下来,急躁地在原地踱步。
会死,一旦他有什么动作,无论是什么,他都会死,一定会死。
车夫的神经末梢史无前例地颤动不止,不断地向他发出警报。
不知过了多久,那股压力渐渐向着中央收缩,最后消失不见。
车夫瘫坐在车辕上,大口大口地呼气,只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
未几,车厢内传出一道声音:“怎么不走了?”
声音平静一如无风无浪的海面,但谁也不知道,在这平静的海面下,深藏了多少汹涌的暗流。
车夫不敢应话,也不敢耽误,强撑着抬起手中的马鞭,驱车前行。
日后不管谁说二公子是个好欺负的他都不会再信了。
他虽然呆笨,没有见过多少大人,可他也知道,有着刚才那样气势的人岂会是一个好欺负的?
沈澜回了府,并不在意车夫的殷勤,直接就将自己锁在了书房。
夜已三更,牧叶忽而睁开眼睛,眼中铺天盖地的怨恨、不甘、痛苦层层纠缠,汇成最深沉的黑,一如深渊。
漆黑的暗室中,有人看着他,视线冰冷,恨意深重。
“你不是想要男人吗?我给你!
只要你能收受得起!”
声音怨恨,带着痛快。
而这句话之后,便是一张又一张令人生厌的面孔,一双又一双带着欲望的丑陋眼睛,一双又一双粗陋的大手,一个又一个令人作呕的身体,看着他,拉着他,压着他......
永无止境!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五章坦言
沐浴着晨初清新的空气,迎着阵阵清凉的晨风,沈澜抬头看了一眼天边弥漫的瑰丽朝霞,对着比往日恭敬了太多的车夫吩咐两句,背着书箱进了宫门。
路上正巧碰上了向来无视冷落他的穆谙棋和张霆,照例点点头算是见过,沈澜便转身入了自己的侧殿。
依着惯常习惯稍稍整理一二,又消磨了少许时间,沈澜才取了书箱往竹殿主殿去。
在送他出殿的时候,牧叶眼神微微一动,看着沈澜不发一言,沈澜却是仿若无事,吩咐他回去就径直往主殿去了,也不用他再送。
牧叶与周期一道转身入殿,眼睑低垂,神色却依旧平静。
周期侧头看了看牧叶一眼,微皱了眉,却也不好多问些什么,只能静默。
整整一天,牧叶和周期都格外的安静。
牧叶是不想说话,能省的都省了,只不得已的时候开口说了那么一两句。
周期是察觉到牧叶不对劲,但又不能提起,便只能陪着他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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