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简工作忙,对家里的刁难也感到非常不耐烦,逆反心理作祟,拒绝掉了。
后来刚离婚那段时间,他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可两个人在一起那么久,突然变成一个人生活,心情难免受影响,孤独时也产生过奇怪的想法,比如偶尔会考虑:是不是生一个小孩也不错?
可惜养小孩不是养宠物,想想还行,真做起来没那么容易。
话说回来,如果今天再年轻几岁,陈简不会把他爷爷的话放在心上,可男人到了而立之年,思想与需求都和二十出头时不一样了,况且已经有过一段失败的婚姻经历,可以说在过去的三十年里,他把能体会的都体会了一遍,前半生尘埃落定,以后要过什么样的生活,是否该有着落了?
想到这,陈简忽然冒出一个惊人的念头——和江砚结婚,把关系彻底定下来。
这是他从没来想过的,一旦开了头,竟然忍不住思考事情的可行性。
可他和江砚感情虽好,热恋如胶似漆,真要说“定下来”
,似乎还差了点什么。
陈简心里不能确定,一定要说的话,可能是少了一份踏实感吧,来势凶猛、又那么热烈的感情,总让人觉得不真实。
陈简能想象得到,如果现在他对江砚说结婚,江砚一定大吃一惊,说我考虑一下,然后在纠结几天之后抱着他撒娇,一边甜言蜜语一边给出否定答案。
肯定是这样。
倒不是失望,他知道江砚就是这性格,要谈结婚,时机还不够成熟。
江砚刚刚二十五岁,不能说小,却也不大,他似乎天生擅长谈恋爱,最懂得怎么讨人喜欢,可要说到真正的爱情观,心里未必有谱,更别提婚姻观,脑子里八成没有这概念。
至于什么生小孩,什么后代,那不是年轻人会考虑的事,估计从来没想过。
从这个层面上讲,他们之间可能有代沟。
不过,暂时不必想这么远,当务之急是把江砚家里的误会解释清楚,他妈妈特地回国,谁知道为了什么事?
各种念头从脑中掠过,陈简放慢了车速,降下车窗,在节日的辉煌灯火中开进市区,到了家,江砚并不在,回S市的自己家接他妈妈去了。
陈简听说是下午的飞机,这时应该也吃过饭了。
果然,没多久微信响了。
“我妈说回国办事,顺便看看我。”
江砚聊天时文字里总穿插一堆表情,有趣的很,“可我觉得她看我的眼神不太寻常,怀疑她就是奔着我来的,根本没听说她最近在国内有什么工作,看上去也不像出差的样子。”
陈简好奇:“阿姨是做什么的?”
江砚:“服装设计师。”
“……”
在法国做服装设计,这个工作听上去很潮,上次听江砚说他父母都很传统,陈简以为会是老师、律师等偏严肃的职业,真是没想到。
也可以理解,人的性格和观念不能以职业划分。
陈简说:“别怕,如果是奔着你来的,不用多想,反正逃不掉。”
江砚发了一排emoji“低落”
的表情。
接下来几天江砚一直待在S市,中秋假期就这样混了过去,没机会见面。
一开始陈简心里有点想法,问那边什么情况,什么时候能拜访阿姨?江砚没给明确的回答,只叫陈简不要担心,说他自己会解决好的。
可实际上,江太太这次回国,待了几天竟好像完全没有其他目的,一点多余的情绪也不表露,江砚光顾着揣测太后的心思,竟然没找到机会摊牌。
假期很快结束了,陈简重新开始上班。
周二这天江砚还没回来,陈简在新闻上看到他,照片是狗仔偷拍的,在一家餐厅门口,江砚戴一副墨镜,一手提着一个女式包,另一手拉开车门,请江太太坐进去。
那姿态照旧惹眼,很有绅士风度,可表面的绅士风度掩饰不了他变身拎包小弟的事实。
陈简失笑,仔细看,照片里看不见江太太的正面,只能从背影感受那份气场,看上去不是好应付的人。
五天了,陈简以为她差不多该走了,江砚没解决的问题被迫还要再拖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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