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峰听说,立刻把右手五指,在左手心里狠命地拍了几下,笑道:“像密斯梁这样的议论,真是一位前进的青年,痛快极了。
差不多的小姐们是不肯说实话的。”
上珍笑道:“邓先生,你别尽量恭维我,请你教我英文的事,你到底是肯不肯?”
玉峰止住了笑容,放出极诚意的样子来道:“除非密斯梁说我英文不好不要我教,假使密斯梁认可的话,只要你说一句哪日开始,我立刻就去。
此外,关于英文唱歌我多少也懂一点儿。
这又不能说是交换知识,不过向密斯梁求教……”
上珍不等他说完,就瞅了他一眼,因道:“要是老像邓先生这样客气的话,我就不能只管领教了。”
玉峰笑道:“密斯梁,你说我客气吗?你听听。
你一会儿叫邓先生,一会儿又说是领教,这倒叫我有点儿受之不安。”
上珍偏着头想了想,似乎想到了一件事,这就回转脸来向玉峰道:“是的,是我太客气了。
我怎么劝人不要客气,自己倒只是客气呢?不过邓先生这样地称呼,还不算过分。
就算我不拜老师,也应这样客气的,您不是老称呼我作密斯梁吗?”
玉峰笑道:“最好你叫我老邓,要不,称呼我的名字也可以。
万一不然,就叫密斯脱邓吧。”
上珍笑道:“这都好办。
听您的意思,大概是答应我的要求了,但不知道您要什么酬报。”
玉峰笑道:“那是笑话了。
密斯梁,你不要看到我对于饭庄子上的股款这样催讨,以为是个唯利是图的人。
其实那是我在营业上一种看法,不得不如此。
至于我自己,向来是把银钱不看在眼里的。
自然,现在我的家境十分不好。
但是我是看过银钱的人,绝不能够到了现在就变成了一个穷酸,无钱不要。”
上珍笑道:“你是误会了我的意思了。
我以为密斯脱邓是很忙的人,时间就是金钱。
若是为了和我补习功课,耽误了您别处的工作,您也是一种损失。
做朋友的人,不能无故连累朋友,所以我应当填补您这项损失。
假使您是个闲人……不,就是一个闲人,我也应当说这种话的。
我岂能让朋友白受累吗?”
玉峰将椅子拖近些火炉,两手按了膝盖,望着炉口上的火焰道:“密斯梁,不说这个,我们换一件事谈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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