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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谦眼神透着一股不耐烦的凉,“王妃不是从沈府带来两名丫鬟?还留着作甚?”
沈妆儿越发奇怪了,杏眼微愠,“王爷不喜欢她们?”
朱谦被这话呕得心口发胀,便是伤口也连带溢出血色来,他咬着牙,一字一句道,“不喜欢。”
扔下这话,便起身去了浴室。
沈妆儿看着他玄色的身影,无语地摇摇头,罢了,不喜欢隽娘与容容,以后不让她们跟前伺候便是。
跟着朱谦进了浴室,温水早已备好,朱谦正在漱口,沈妆儿将左手食指挑起,挽起袖子浸了湿帕递给他,朱谦接过洗净,旋即张开双臂立在屏风处,沈妆儿先替他解开系带,寝衣掀落,露出精壮的上身来,他身姿挺拔毓秀,宽肩窄腰,肌肉线条凌厉又充满着力量美。
这是重生后,沈妆儿第一次替他更衣,难免有些笨拙,脸颊也泛出一层浅浅的红。
朱谦瞧着,心口那股郁气便散了些。
沈妆儿不可能舍得将他推给别人,之所以给他预备通房,无非是担心自己生不了孩子。
想起昨夜她在昌王府受的委屈,他嗓音也跟着缓了几分,
“王妃,孩子的事不要着急,我们会有的....”
沈妆儿正踮着脚在箱柜里拿衣裳,听了这话,险些滑脚,衣裳被她扯出一半,往下滚落,她慌忙接住抱在怀里,双目迷茫望着他,
是啊,他们是会有孩子,就是不知道能不能保住....
再过一段时日,孩子也该来了,沈妆儿心里充满了期待与忐忑,像是给自己信心似的,她重重点头,“好....”
尾音发颤,果然是不自信。
沈妆儿走到他跟前,将衣裳抖开,欲给他穿上,朱谦却握住她细软的胳膊,定定看着她,幽深的瞳仁漾起一抹灼色,
“我承诺你,嫡长子出生之前,不会纳妾。”
不是不会纳妾,而是先要嫡子。
沈妆儿顿了一下,沉默点头。
朱谦极重正统,当不会宠妾灭妻,只要有了嫡子,谁也越不过她去。
其余的,她现在也管不着。
再抬眼,已是云淡风轻,她先帮他披上外衫,再垂首替他系玉带。
多年不伺候他,沈妆儿着实手生,一时半会还没摸到那玉带的卡扣。
低低垂首,露出一截白皙如冰雪的后颈,纤细的腰肢儿在他跟前晃来晃去。
朱谦嗓间有些发干,看了一眼伤处,他抬手握住了她的柔荑,缓缓往外一推,
“我来。”
待朱谦穿戴整洁出去,沈妆儿又唤了留荷进来替她更衣,
留荷挑了件藕粉的宽衫替她换上,“王妃,今日是端午节,温长史刚刚遣曲风过来,说是已备了一车礼,礼单捎了来,请您过目,该要添什么便添,随后便送去沈家。”
沈妆儿原想回去一趟,只因朱谦受了伤,也不好离开,只得应下,“温长史行事一向稳妥,不必加什么,着人送去吧,再迟了礼数便不周到。”
换了一身藕粉绣梅花的通袖出来,衬得气色越发明艳。
见朱谦坐在窗下的坐塌未动,问道,“王爷,依例今日得入宫请安,偏偏您又受了伤....咱们还去吗?”
朱谦抬眸朝她看来,留荷正给沈妆儿别上一串水晶的十八子,细皮嫩肉的模样,配这身粉艳倒也正好。
“不去了,这几日我都歇在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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