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疏道:“有这么恶心?你太能做戏了。
你再想一晚上,看究竟愿不愿画押。
来人,把金缕玉衣给淮南侯穿上。”
瞧他的模样,是打算收工了,杨晔被再一次套上了那件金缕玉衣,立时便是一阵剧烈的战栗。
他虽自小父母双亡,但生来运气颇好,很快又被杨熙接管,在杨熙的照拂及娇宠下长大,几时吃过这样的苦头?想起来一个生不如死的漫漫长夜要再一次来临,杨晔疲惫不堪地道:“凌疏,你还是给我个痛快吧……”
凌疏已经走到门首,回头看了他一眼:“你也算皇亲贵胄,上面交代了,不能死。”
杨晔吼道:“我不算,我不算!
我父母早亡,我早就不算了!
你杀了我吧!”
凌疏道:“你可以选择不死。
只要你画押,我立时放了你。”
杨晔喘气不止,片刻后坚决地道:“不画!”
凌疏不再理他,转身走了。
杨晔道:“你别走,别走!
你这混蛋!
禽兽!
疯子!”
凌疏忽然回头,道:“你骂人……没什么花样,不过如此罢了。”
言罢出门而去。
牢卒在暗魅飘忽的火光中森然而立,形如厉鬼。
杨晔从那几扇小小的窗口看向外面,更漏悠长,夜色荒淫,杨晔思前想后,也不知那名叫凤阁的女子究竟靠谱不,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这来历不明的姑娘身上,连他自己都觉得很荒谬。
但当时形势紧急,也只能如此。
身上上刀山下火海般地痛,绝望一阵阵缓缓地把他淹没,他喃喃地自语道:“云起,知道我在这里吗?再不来救我,以后就再也没有人跟着你撒泼耍赖了,只会在半夜的时候有一只厉鬼去捏你的鼻子吓你,一只全身扎着银针,胸前挂着烙铁的厉鬼站在你的床头彻夜哀嚎!
你怕不怕?怕了就快来救我。”
然后他听到牢房的角落里有人“嗤”
地一声笑了出来。
一条人影形如鬼魅般从墙角处扑了出来,听得一个狱卒喝道:“是谁?啊…”
半声惨呼,生生被打断,那狱卒被扑进来的人掐住咽喉按翻在地,瞬间无声无息。
一时间室中俱是呼喝之声和兵刃出鞘之声,众人噼噼啪啪交上手,杀气激荡处火把飘忽明灭不定。
杨晔又惊又喜,道:“快先来放下我,我要疼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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