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越撇撇嘴,不悦道:“够用你个头!
撒谎都不会,你啊,真是呆!
你和那大夫在堂屋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陈瑾瑜无言以对,只得低下头不说话。
齐越望着他,抿了抿唇,一时之间不知该说点什么好。
你说要是不让他给自己看病,那可不行,自己还指望身体好了,想办法穿回去呢!
要是看病吧,这穷光蛋那可真是要卖肾了。
齐越仔细想了想,问:“你爸妈就没给你留点遗产什么的?”
爸妈?!
陈瑾瑜又表示云里雾里,似懂非懂的。
“就是你爹,娘。”
齐越解释。
陈瑾瑜摇摇头:“爹娘死的早,家里本来就不富裕,没什么遗产可言。”
顿了顿:“要说遗产,也就后山那几十亩地和房后那一片菜园子。”
齐越一听,双眼有了神采,睫毛轻颤,坐直身子问:“几十亩地?具体多少亩?”
“大概有三十多亩吧,可真能种粮食的也就几亩地,外加这一片园子,其他的种了也没多少收成。”
齐越静静的听着,他心里有个想法,这地种粮食不行,种别的作物啊,亦或着养鸡,养鸭,养鹅,养羊,不都是可以发家致富吗?这呆子就知道种地,蠢的可以了!
以后身体好了,等天气暖和,就去那考察考察地情,给他指条发家致富的道,也算是自己穿回去送他的礼物。
嘿嘿,这样想着,齐越就一脸安心的依靠着床头,说:“别担心,你爹娘给你留了不少财产呢,日后你定能发家,娶个好媳妇,过上好日子。”
陈瑾瑜一愣,并无应答,只是问:“喝了药,娘子可感觉好点儿?”
“还行。”
齐越说:“就是身子发虚,再者若是老这样流血,我还不得去见马克思去?”
马克思?!
陈瑾瑜又有些难住了,这娘子知道的人可真多,全是自己没听过的。
等伺候着齐越睡下,夜深人静之时,他躺在那草垛上翻来覆去想着如何去寻鲤鱼,如何筹娘子的医药费,如何叫娘子能每顿都吃上好东西。
这一夜,陈瑾瑜就没合眼。
直至第二日,吃过早饭,他便拿着一铁锹,出了家门,去了村外那条河边。
严冬腊月的天,河水结了冰,陈瑾瑜拿着铁锹一点点探着,准备找块地方,撬开冰层,他虽穷,但读过几年书的,卧冰求锂这样的故事自是在学堂读过,昨儿想了一晚,也决定用这法子,虽然不知真假,但为了娘子可以尝试。
所以,用铁锹不断找冰层比较薄的地方,而后一点点的敲击冰层,不敢使大劲的,若是冰层全裂开,掉入这刺骨的河水里,要遭殃的,而且周围也没个人,若是溺水,可就不好了。
陈瑾瑜一边小心翼翼的敲击冰层,一边观察着这冰层的变化,直至感觉差不多,就蠢了吧唧的,果然按照那书本里写的,脱了衣物,赤着上身卧于冰上,等着那冰化开,也幻想着从水里真能跃出两条鲤鱼来。
可叹他一心救娘子的心情,可悲他真是愚钝至极。
齐越是左等右等,老半天不见这陈瑾瑜回家,禁不住疑惑,这笨蛋去哪里了?
打工?他没说啊,只是说出去一趟,很快就回的。
又等了一会,实在有些按捺不住了,因为天快黑了,而且天空飘起雪花来,齐越左思右想,决定还是出去找找,亦或着问问邻舍。
还未等他刚刚开门,就听对门王婶连喊带叫的。
“陈家媳妇啊,哎哟,我的老天爷,不好了,你家瑾瑜昏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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