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裕王那边既是开了口,徐阶也确实是要动手。
他先后主持过多届科举,可算是门生故吏满天下。
再来,景王就藩,要准备的有很多,礼部、户部、内务府等等都要插手,且一路遥遥,未必不能找到下手的机会。
徐阶负手于后,沉思许久,轻轻的叹了口气与张居正交代道:“此次我们上折请立景王,严家那里必是已经回过味来,算来已是和严家撕破了脸。
日后朝堂之上怕也要有不少事,你记得小心行事。”
张居正自是不怕这个,点点头,随即又道:“此事是否要先问裕王一句?”
早就听闻裕王性情温和,裕王妃这般明目张胆的算计景王性命,还不知裕王是否知情呢。
张居正虽说对李清漪没什么大意见,可他素来不喜女子太过强势,忍不住就想要压一压人。
“不要做傻事,太岳。
疏不间亲,更何况,裕王妃此时来此,裕王必然也是心知肚明。”
徐阶似是明白他的心思,看他一眼,语调极沉得提醒了一句,“你要知道,他也姓朱。”
朱元璋的朱,“金杯同汝饮,白刃不相饶”
的朱。
无情最是帝王家,裕王怕也是历练出来了。
“那景王那里的事?”
张居正受教,于是重又说起正题。
“太岳,这事你不要插手,”
徐阶抬起手做个手势止住他的话,深远的目光看着他最得意的学生,微微阖眼,许久方才正色道,“今日你未曾来我府上,自是不知此事。”
徐阶这一辈子仕途也算是坎坷起伏,早些年的时候,皇帝还把“徐阶小人,永不叙用”
这八个字刻在柱子上提醒自己呢。
从当初的探花郎到如今的内阁次辅,为了能在嘉靖朝站稳了脚跟,他明里暗里不知做了多少事,确是说不得清白和干净。
可是,张居正却不一样!
他这样年轻、这样有才华、这样有抱负——这是徐阶一心一意培养的继承人,大明未来的首辅,何必要再叫现在的他沾染这些事情?
皇帝如今已过天命之年,日日吞服金丹,还能有多少日子?至多不过十年左右。
再然后,新君登基,自然会一扫前尘,重正朝纲。
他再熬上几年,便能铺好路,扶了张居正上去,便也能安心了。
哪怕是徐阶,心里头也是盼着自己这个继承人能够风风光光,名留青史。
徐阶心里已是有了主意很快便挥挥手道:“行了行了,太岳你也赶紧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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