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言拿出MP3,戴上耳机,静静地听著。
这是一段录音,虾米和魁的谈话录音。
方言实际上对魁的好奇心远远超过虾米,只是拉不下脸来问,自尊心作祟吧,而且,也不大相信魁会对他说真话。
听著听著,方言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录下的,只有虾米的声音。
魁的声音,完全听不到。
那麽看到魁,听到魁,只是魁本人在制造幻境了。
如果用摄像机,可能也录不到魁的身影吧。
想起Susan说的话。
魁,说不定真的是恶灵。
第22章
魁躺在屋顶上,看著雨不急不缓地飘落下来。
不同的时代,屋顶也不一样。
方言家是平平的屋顶,水泥面,周围放了些花盆。
冬雨细细密密地洒下,并不积成水洼,顺著四边的小沟,流到下水道去了。
曾经躺过的屋顶,茅草的,琉璃瓦的,斜顶的,豪华的,寒酸的,柔软的,坚硬的,各式各样,其实对於魁来讲,毫无意义。
他感触不到。
硬不硬,滑不滑,无知无觉,当然也就毫无所谓。
雨丝飘落著,穿透魁的身体。
长沙的冬雨,分外让人觉得冷。
只是魁,也感受不到。
心中反反复复,只想著以前的事,以前的快乐的事。
不开心的,撕肝裂肺的,从记忆中排除,有意地或无意地排除掉。
为什麽会让然呆做那样的梦?千百年来,痛楚,早已经磨光了。
痛,一定要确切地感受到,那才是痛。
如果心中痛到极处,心脏却不会绞得难以跳动,头不会胀得要裂开,手握拳却不会掐出血印,泪水流出来,却不是滚荡的炙人的,呼喊,喉咙不会干涩沙哑,那样的痛,又怎麽算是痛呢?不能撞墙,不能让自己流血,不能感受到凛冽的风炙热的太阳,那样的痛,又怎麽算是痛呢?
偶尔复苏,反反复复都是那甜蜜的往事,两个人的身体纠缠……尽管身子不会发热,欲望不会升腾,可是可以感觉到自己似乎还有著那种感觉。
然呆心中那种隐匿的欲望,让魁想起了同魅相处的初期阶段,不由自主地,那样的场面就冒了出来,就被灌输到了然呆的梦境中。
魅到山上,是骑著梅花鹿来的。
魇在前头慢慢地走著,魅静静地笑著,聆听著师父的介绍。
粉雕玉琢的娃娃,让山上的人和兽都看呆了。
鬼门的徒弟和打杂的下人奔走相告,多麽可爱的娃娃,又有礼,而且师父夸奖,说他是一个很有潜力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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