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能够猜得到是谁。
他一遍一遍地重复输入着相同的内容,包括感谢和祝愿,还有绝对不会少的多照顾身体。
这些信息回复过去,有的会回复,有的则没有。
寥寥数语,也许下次联系又是新的一年,但也证明着彼此之间有过的关联。
齐骧记得去年的除夕,他和芮忱都不需要值班,两个人一起在外头吃了年夜饭,回到家里一边喝啤酒一边看春晚。
喝得酩酊大醉,春晚有没有看完也不记得了。
早上醒来发现日光照进了客厅里,睡在沙发上的齐骧立即跳起来哗啦一声把窗帘拉上。
芮忱迷迷蒙蒙坐起来,揉着眼睛,还在发呆。
齐骧把睡衣丢到他没精打采的脸上,他懒洋洋地穿着衣服,穿到一半又把毛绒毯子扯上来裹在身上,打开手机查看来电和信息。
“你还要我伺候你穿衣服啊?大少爷。”
齐骧穿好了衣服,趿着拖鞋走到厨房烧了一壶热水,又走回来坐在芮忱身边,“我的手机呢?”
芮忱左右看了看凌乱的沙发,说,“大概掉沙发底下了吧,你找找?”
说着自己已经在沙发旁边蹲下来四处摸索。
齐骧看他赤着脚,立即把他拽上来,“穿鞋啊,笨!
睡裤穿上。
着凉了。”
“没事儿,暖气片不就在边上吗?”
芮忱蜷缩回沙发上,拨通了齐骧的手机,“你听听声音。”
他仔细听辨着手机震动传来的区域,最后竟然在芮忱的一只棉拖鞋里找到了自己的手机。
齐骧把手机拿出来,鞋则套到了芮忱脚上,又起身去捡踢远了的另一只。
“你把衣服穿好来再玩手机行不行?”
芮忱连连点头,眼睛却一刻都没有从手机屏幕上离开,两只拇指还在不断地打字。
“和谁聊得那么聚精会神啊?”
齐骧靠到他身上,凑过去看,发现他竟然在一条一条地回复病人和病患家属的拜年短信,不由得一愣,“复制粘贴就好了,你看他们发过来的也未必是自己写的。
而且像这个号码,你连是谁都没存,回了有什么意义?”
“没存不是因为上回换了手机,系统不一样,备份没用上嘛。”
芮忱看看他,问,“你有没有拜年短信?”
齐骧扬了一下眉毛,按了一下电源键,已经锁屏的屏幕立即罗列出一大串不同人名、不同号码的短信,一一点开来看,很大一部分都是从前认识的病人还有他们的家属。
“你都是很高冷地不回复?”
芮忱下巴搭在他的肩头,问。
他稍微回忆了一下,说,“看到及时的话会回,有些就算了。
毕竟有些病人虽然出院了,可后续的寻访工作也是要做的,有机会问一问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芮忱煞有介事地点头。
“你呢?为什么要一条一条地回?”
齐骧问。
他努了一下嘴巴,无所谓似的耸耸肩膀,“开心咯。”
齐骧怔了怔,转过头用力捏了一下他的脸。
芮忱被捏疼了,也抬手捏回来。
感觉到他的指尖冰凉,齐骧把他的手握在手里,另一边手则用手指滑动着屏幕看看有没有什么值得回的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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