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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年过去,齐骧以为自己了解他,可是总还是有些时候,他令他想不明白。
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是怪他质疑自己的品格吗?而他为什么不解释呢?
那的确是鄢老师的字。
老人家早就神志不清了,那必然是他还清醒的时候留给芮忱的。
但芮忱明明知道老先生对他来说是比亲人还要重要的人,对此却始终只字未提。
他明明知道答案对齐骧来说很重要,可却没有说。
事情过去快一年,齐骧几乎每天都会做那个噩梦,梦到无数次抢救的画面,梦到那台监护仪上的直线和芮忱。
齐骧陪师母一同去和鄢教授的主管医生谈过,也旁听过专家组的建议。
上级领导对他的病情非常重视,要求尽一切努力积极救治,而老夫人也几番请求要延续他的生命。
可是,鄢教授最后那段时日,就连齐骧都差点认不出他来,那是他吗?
他住院以后,经历过好几次抢救,每一回都是医生们全力以赴地抢救,把他从鬼门关里拉回来。
邹阿姨一次又一次地感谢医生们,泪眼婆娑、老泪纵横。
芮忱在那几天夜里,回到家中什么也不说就倒在床上,疲惫得昏昏欲睡。
睡到半梦半醒,他对辗转反侧的齐骧说话,有时候说,我今天又救了你的老师,你怎么感激我?有时候说,要救一个不想活的人,太难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年春节又要去江南玩啦~要去一个地级市和一个名声远扬的古镇~采点风取点材明年就有东西可以写啦~耶~【能把今年的坑填完就不错了……【x
☆、第7章
冬日的阳光在雾霾了几日之后再次普照大地,空气中仿佛仍然飘动着细微的粉尘,昭示着新年第一天的大街究竟有多冷清。
齐骧从街头走到巷尾,在包子铺里买了两斤热腾腾的包子,原本打算就近在社区超市里买一些狗粮回去给豌豆吃,却发现超市并没有开始营业。
他提着包子,另一边手打开手机上网购买可以当日送达的狗粮。
走到楼底下时,齐骧鬼使神差停下了脚步,抬头便发现豌豆蹲在三楼的阳台上默默看着自己。
因为没给它买到吃的,齐骧对狗狗抱歉地笑了一下。
好在先前朋友把狗带来时,也预留了食粮,齐骧把那两包狗粮翻出来,倒进一只宽口大碗里。
豌豆很快就摇着尾巴跑过来乖乖吃它的早餐,齐骧坐到一旁的沙发上,看它吃了好一会儿,想起手上的伤口要换药,便弯腰拍拍豌豆的头,起身去找家里的备用药箱。
找不到。
还没半分钟,齐骧就放弃了——他想起分手时他把家用药箱留给了芮忱。
齐骧无奈地把手上缠绕的纱布取下来,慢慢张开五指伸展掌心的皮肉。
稍微有些疼,但可以忽略,已经结了一层黄褐色泛黑的痂,伤口一撑开,坚硬的痂上渐渐裂出了一些痕迹,看到缝隙中触目惊心的血红,带着半透明。
那是新生长出来的组织,填补原本的创伤,让皮表慢慢愈合。
他看到没什么大碍,于是将就着把云南白药往伤口上撒了一些,从枕头底下拿出一方浅灰格子的干净手帕,稍作折叠缠到了手掌上,打成结。
“汪!
汪!”
豌豆吃完了东西,跑到齐骧身边来玩。
齐骧知道它是想出门,但现在他受了伤,万一带出去一时拴不牢,出点什么事情也不好向朋友交代。
他犹豫了一阵,想着初三还要值班,便找到了项圈套在豌豆身上,自己囫囵吞枣似的吃了四个包子,出门遛狗去了。
手机从除夕开始就不断地收到新年祝福的消息。
过年群发短信拜年的热潮在齐骧还很小的时候就已经过去,现在通信录里的好友们几乎不会用短信联系,而大部分的拜年祝福都是以个人状态的形式发表出来。
不过,齐骧这几年过年,倒是总会在新年收到拜年短信,短信的内容大多都是感谢和祝福的话。
如果齐骧没有保存发件人的号码,而短信里也不提,那么他就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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