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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卅如今武功全失,司马九龙看他站久了都有些费劲,虽有个容匪在边上,但这个人阴晴不定的,不在关键时候惹点什么事就阿弥陀佛了。
柳卅道:“他要来找我就让他来找我吧,我这笔仇他始终记恨着,不做个了断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容匪听到此处就离了席,他一走,柳卅心神不宁,吃饭的动作都放慢了,田曼迪便说:“那我们也不打扰了,这次来就是想提醒您一声,这样吧,我会派几个兄弟过来看着码头,还是安全要紧。”
柳卅应下,冲他们打了个招呼,放下点钱就走了。
他跑出去追容匪,容匪还没走远,正和沙滩上的一只螃蟹过不去。
柳卅把那螃蟹捏起来放回到海里去,回来对容匪道:“你别想叶卜的事了。”
容匪不客气地呛他:“谁说我在想他的事?”
柳卅走在他身边,没了声音,容匪又说:“在想你的事。”
“我有什么事好想的?”
容匪道:“你整个人都值得想。”
柳卅红了脸,笑着要去牵容匪的手,容匪没有回避,也握住了他的手,两人沿着一条通往村落的小径散步。
“我在云城定居的第二年,遇到了楚林夏。
我被刀疤脸追杀,颠沛流离了四十多年,遇到他时,正是我最需要慰藉的时候。”
夕阳西下,海面上霞光万丈,天空中橙色混着紫色,像是画家的画布,随手几笔就将蔚蓝的底色抹去,恣意渲染。
容匪平淡地说着他和楚林夏的故事:“他身体一直不太好,总说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我就拼命赚钱,存钱,想带他去周游列国。
有一次他感染了肺炎,住进医院,我去看他。
他的状况很差,我甚至以为他会就这么死了,那一晚我陪着他,想了许多。
我有长生不老的体质,我愿意分我这许多命给他,但我要找谁去分,找谁去给?他总有一天会死,我与他的故事……我与这个世上许多人的故事,哪怕才发生,其实结局早就已经注定了。”
柳卅偷偷瞧他,容匪转过头截住了他的视线:“你偷看什么?”
柳卅这下光明正大地看起来了,容匪掐他的手心,好笑地看着他:“我喜欢过他,但是我们有缘无分,最后还是分开了。”
他往前看,说,“我不想和你分开。
“五十年前我没死成,你因缘际会也活到了现在,五十年后我们又重逢,你就是我的缘分了吧。”
“我不要和你分开。”
他一味眺望远方,姿态已近顽固。
他对柳卅说:“如果哪一天我疯得回不来了,疯得把什么都忘了,你能不能把我找回来?”
柳卅低了低头,再抬起头时,容匪已经来到了他前面,停下了脚步,手指伸进他的头发里,吻了他的嘴唇一下:“你要记得去找我,只有你……你找到我,我就会跟你回来了。
五十年一场梦,梦到最后就只剩下你了。”
他从未在柳卅面前如此袒露过自己的心迹,声音和形象都显得格外虚弱。
他在哀求他。
柳卅听得没了主张,只好抱紧他,匆忙回答他:“这有什么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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