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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匪这一通说完,朱英雄哼笑了声,把金哨子扔在桌上,道:“你这么说,那白有道就是活该,自作自受?”
容匪没搭腔,朱英雄那两只肥大的手握在一起,一动不动地看着容匪,他那双生在肉堆里的小眼睛,盛气凌人又奸滑多疑,好似要将容匪的花花肚肠看个够。
无名站在容匪身边,光是被朱英雄眼角的余光扫到,就浑身难受。
他从没遇过这样的眼神,既骇人又叫人痛恨,加上他知道容匪那番话里有许多错漏,心里难免慌张,悄悄移开了视线。
再看容匪,他泰然自若,既不怕谎言被戳穿也没有丝毫怯意,好似他说的就是真话,百分之一百的真,经得起任何质疑,不怕任何拷问。
朱英雄这么看了容匪许久,他身边的蓝衣人忽然凑到他耳边与他低语,朱英雄听后竖起手掌,眼珠一转,爆发出串大笑,指着两个座位就道:“好啊!
好啊!
你两位才是真英雄!
坐!
快坐!
雷符,还不给两位英雄斟茶!”
那被唤作雷符的蓝衣人面无表情地走了过来,他拿了两个茶杯,一杯斟满了,一杯只倒了一半,无名见他放下茶壶,拿起茶杯就喝。
雷符见状,愣了足有两秒,回头看了眼朱英雄,朱英雄笑得愈发大声,还举起茶杯作势要和无名碰杯。
容匪此时道:“我这兄弟不懂这么多规矩,让诸位见笑了。”
朱英雄道:“什么规矩不规矩的,白有道的金哨子都给我拿来了,还喝什么忠奸茶!
哈哈小兄弟!
我问你,你要多少钱?”
容匪才要替无名开口,无名却自己道:“不要钱,我只想加入青帮,替帮主将白帮那群奸诈小人全都铲除干净。”
容匪看看他,给他将茶杯满上。
朱英雄的笑声变得干巴巴的,适时停下,他和气地搓着手掌,对无名道:“好,好,不是什么难事,恰好今晚六点在这儿有场入会仪式,你们两个也一起来吧。”
他挥动手指,吩咐雷符:“这两个人你记住了,往后就在你手下干活,听到了吗?”
雷符依旧木着一张脸,看不出他半点情绪,只是连声应下。
朱英雄冲着无名又笑了好一阵,再低头看看碗里的饭菜,没再动筷子,起身带着雷符便走了,留下一屋子的人好奇地望着容匪和无名。
容匪也想走,转头再看无名,他却又吃上了。
容匪摇摇头,苦笑了声,道:“大难不死,必有后富,你可别现在就吃撑了。”
“不吃浪费。”
无名咬着个大鸡腿,把一份炒饭拿到自己面前,腮帮子塞得鼓鼓地问容匪,“你怎么不吃?从来没见你吃过东西,你不会饿,道士?神仙?”
容匪拍他一下:“你吃你的,还管上我了?”
无名顿了顿,似是想起了什么,分了碗炒饭给他:“谢谢你帮我写信……”
容匪没领这份情,起身往外走,无名还没吃完,看容匪走了想跟上去,可看着满桌的佳肴又不舍得,左思右想,一咬牙,伸手抓了两个蛋黄酥在手里,赶忙去追容匪。
容匪在朝阳街上找了个木匠修门,无名负责监工,他自己叫上两台人力车,把昨夜两个枪手的尸体扔去了乱葬岗。
待他从乱葬岗回来,门已经修好了,无名站在门口,看到他就冲他挥手,不停开门关门,喜滋滋地说:“修好了,修好了!”
容匪提着两袋甘蔗汁,本来是买来给木匠师傅解暑,看到人都走了,便都塞给了无名。
无名受宠若惊,抱着袋子问:“你买给我的?”
“嗯,买给你的,你喝吧。”
容匪试了试新门和新锁,没看无名,漫不经心地问了句,“你连姓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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