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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匪对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他往百味酒楼看。
此时一辆墨绿色轿车停在了酒楼门口,轿车上先下来个穿蓝衬衣的青年人,接着又走下来一个满面戾气,肥头大耳的壮年男子,他脖子上带根金链子,手里捏着根粗雪茄烟,头发上抹了足足半斤发油,比橱窗里摆着的皮鞋还亮,走起路来先踢腿,脚再落地,趾高气昂,嚣张蛮横。
“青帮帮主朱英雄。”
容匪说道。
“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那个金哨子你带在身上没有?”
无名一手伸进口袋里,点了点头。
“青白两帮本来就不对盘,视对方为眼中钉,肉中刺,你杀了白有道,相当于是替青帮拔刺,既然报纸上说白有道被害是青帮人所为,那我们这就加入青帮,不仅加入,还要入得大张旗鼓,人尽皆知。”
容匪合上报纸,斜睨着无名还有他手上的汤碗。
无名愣了片刻,又往嘴里塞进一筷子雪白的河粉,摇头道:“我不同意。”
“你不同意?说说理由。”
“白帮我从没听说过,但是青帮我听过,名声很大也很坏,你说他们不对盘,太厉害的人物我也想不出来,反正他们给我的感觉就像我们村和隔壁村,两个村长看谁都不顺眼。
有一次,隔壁村村长家死了头黑猪,村长发现是我们村一个混子干的,村长二话不说直接就带了这个混子去隔壁村毒打了一顿,把这个混子打成了半身残废,到现在还在床上躺着,不能下地。”
无名抹抹嘴,“我连个青帮的混子都不是,去见朱英雄能有什么活路?”
容匪没想到会从无名嘴里听到这么一个故事,顺着他说道:“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但是你放心,朱英雄不是你们村的村长,你也不是青帮的混子。
最重要的是,你现在什么都不是,你跟我一起进去,我保证你不会被打成残疾,而且还有猪肉可以吃。”
无名瞄了容匪两眼,问他到底什么打算。
容匪道:“我的打算只有一个,搞垮白帮,让他们在云城再无立足之地。”
无名囫囵咽下嘴里的食物,还是不同意。
容匪干脆问他:“你到底想不想报仇?”
无名道:“你告诉我你的买家是谁,我去找这个买家报仇,要回我的三百块。”
容匪抱着胳膊,难掩轻蔑:“原以为你是个聪明人,看来也不过如此,三百块对那个买家来说算得上什么?三百块在云城又算得上什么?我看你年纪轻轻,也是个光明磊落的人,落得要为了六百块杀人的地步也是急须用钱,你妈病了,对不对?她得了什么病我不知道,但是看病要花钱,要想把病看好了更是要花很多钱。
省城的大医院一天花费多少你知不知道?六百块够你用多久?就算你妈病好了,再回到你那个四面漏风的小家里不照样旧病复发?你在信上也说了,说你在云城挣大钱,六百块算什么大钱,要挣大钱,眼光就要放长远点。
你杀了买家,就算变卖了他家里所有东西都算不上大钱,大钱……”
容匪抽出根筷子往百味酒楼一指,调子一转,嘴角带笑,“大钱在那儿呢。”
无名撑着膝盖:“我不懂你说的这些,六百块对我来说足够了,你想挣大钱,你自己挣去,别拉着我。”
容匪道:“三十年前,朱英雄也和你一样,不过是个光脚穿裤衩的穷小子,你还有力气搬转头,他连搬砖头的力气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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