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段时间大家都在专心准备考试,没有人发现他变声的事。
芮忱在自习课上昏昏欲睡,鼻子呼吸不畅,时不时哼嗤哼嗤的,一早上就用掉了两包纸巾。
“生病了?”
课间庄亚宁过来把笔还给简婕,看他可怜巴巴地耷拉着脑袋,关心道。
芮忱不想说话,挥挥手表示只是小事。
“行不行啊?”
黄重阳摸到他额头上,看看庄亚宁,“不烫,应该还好。”
芮忱打了个OK的手势。
庄亚宁问,“吃药没?”
这下芮忱不能打手语了,小声说,“懒得吃,扛一下就过去了。”
“注意保暖啊。”
这个年纪很多男生都选择这样对抗疾病,庄亚宁他们也不以为意,只是这样提醒他。
芮忱点点头。
从前每次考试周都不会影响芮忱的作息,这次生病,更是让他一回到寝室,就爬到床上睡觉。
之前各科老师似乎都在自己本学期的最后一堂课上介绍过考试范围和重点,当时芮忱没在意,想着临考前再问问其他人,但眼下他连这个工作都无法做了。
他很少生病,所以一生病就觉得整个人都很不舒服。
还没有熄灯,隐隐约约可以听到其他室友说话做事的声音,仿佛是从十分遥远的地方传来似的。
芮忱虽是闭着眼睛,但还是隔着眼皮看到红色的光。
像是血的颜色。
第二天就要考试了。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芮忱做着乱七八糟的梦,全部都是一节一节的,没有共通点,找不到主题。
似乎是梦见了班主任,也梦见了黄重阳,还有何瑞,还有自己远在欧洲的父亲。
他走到梦境的边缘,看着高楼下的广场。
科技楼比广场的旗杆还要高,迎风招展的国旗是触目惊心的红。
芮忱在风里站了许久时间,正要一步踏出去,忽然感觉到有人摇了摇自己。
他眉头一皱,便睁开了眼睛。
眼前一片模糊,他眯起眼睛看了很久,才看清黑暗里的人是齐骧。
“梦见什么了?”
齐骧多爬了两级,坐到了床的边缘,“眼珠子动得厉害。”
芮忱浑身都没有力气,好不容易侧过身子要起来,却被齐骧按回了床上,“躺着吧,我怕你冷,给你拿了床绒毯。”
其他人都已经睡了,他们不说话的时候,就能听到均匀的呼吸声。
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了,芮忱看到齐骧摸着黑把一床绒毯打开,加在他的棉被上面,小声说,“秋天时候盖的毯子,没拿回家。”
他说着摸了摸芮忱的额头,问,“吃药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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