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巡捕是走了,不过,你们说明天该不会就查到这……”
玛莉亚把话吞进肚子里,话锋转向,说,“我今天从爱棠路过来,十字路口还遇到路障,要查我的身份,还搜查了汽车。”
“贝当路最近是越来越管得紧了。”
杨妙伦说,“看来是不能再拖下去了。”
玛莉亚愁眉苦脸:“要找替死鬼哪有那么容易。”
她一瞅枯云,“我的法米太特别了。”
枯云早就打牌打得恹气了,这下牌局继续不下去,他乐得自在,扶着椅子,桌子,摸到了沙发扶手,坐了上去。
他道:“我倒有个地方可去。”
他话没说完,就被杨妙伦和尹鹤异口同声否决了,他们道:“不行!
你眼睛都这样了,可不能乱跑了。”
玛莉亚好奇,追问他:“什么地方呀?”
枯云说:“一座道观,我这五年一直住的地方。”
可以他现在的情形,没有人帮忙,他是绝回不去道观的。
“在哪儿的?”
枯云听玛莉亚问得仔细,就问:“你愿意送我过去?”
玛莉亚倒很想得开:“待在这里担惊受怕,不如去那座道观避避,不过我得想个办法送你出去啊。”
“哎呀,他作死,你也跟着作!”
杨妙伦一打玛莉亚的手背,“不行!
哪也不去!”
尹鹤也不同意,两票对一票,民主地看,玛莉亚只好闭紧嘴巴了。
众人都沉默时,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杨妙伦看着尹鹤:“你大哥今天怎么在家?”
尹鹤摊了摊手,道:“他在也好啊,要是来了巡捕,他比我们有用。”
玛莉亚东看西看,一双眼珠子转得勤快,杨妙伦注意到了,抬抬下巴:“你有什么话讲呀。”
玛莉亚笑出来,戴着蕾丝手套的双手捧起脸蛋看尹鹤,说:“这个问题不知道能不能问,可既然我们讨论别的也讨论不出什么了,倒不如说点轻松的事。”
尹鹤不等玛莉亚问问题,就说:“大哥从前许过亲,脚受伤后,就主动把亲事退了。”
杨妙伦佩服:“你是真结棍。”
尹鹤洋洋得意:“玛莉亚小姐还能问些别的什么?”
玛莉亚道:“你大哥真能耐得住寂寞啊。”
枯云憋不住不点评尹醉桥两句,说:“耐不住又怎么样?谁能耐得了他的脾气?”
杨妙伦朝他嗤了声:“寄人篱下,你就说点别人的好吧。”
“想不出半点好。”
“可我看他愿意收留法米,就挺好的啊。”
玛莉亚说完,声音忽地低了下去,看看尹鹤,又看看杨妙伦,站起来去摆弄留声机去了。
屋里又没人说话了,静了许久,杨妙伦先耐不住,说尹家这几张唱片太无趣,恰好,玛莉亚恰昨天从某位汤姓小开处获赠了两张纽约带回的唱片,她跑去外头嘱咐了司机,让他去取来放给大家听听。
等这两张唱片的间隙,玛莉亚提议既然尹醉桥在家,不如把他叫来等会儿一起等等爵士乐,也到了下午茶的时间了,公子小姐们围聚在一起谈天听音乐,跳几步舞,难道不是最适合打发午后时光的事情吗?
“是适合打发上海的时光,别的地方哪有那么安逸给你听歌聊天跳舞,要是去了东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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