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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生性多疑,此时不由得暗自怀疑此事还同太后有着绕不开的联系。
内阁次辅曾玉堂看出皇帝的迟疑,他伸手接过试卷,草草地看了一遍随后笑着道:“翰林院中常有天资过人之辈,兴许是平日里贪图玩乐,没能认真对待课业,临近结业才加倍努力也未可知。
臣以为,此番永州军粮案究其根本是六部之过,既是六部之过那便是朝廷的过失,当务之急是是要安抚前线伤亡的众将士,妥善安置其家人,不可寒了众将士的心。
言阁老,您说呢?”
议事过去了这么久,内阁首辅言阅和武安侯傅见琛二人,端坐在皇帝身侧一直未曾开口说话。
一来此番有嫌疑在身的翰林院学士谢延卿同言阁老的女儿不久前刚刚议亲,他说什么恐有偏私之疑。
二来,武安侯绕开了都察院将陈束等人送进了刑部,如此,言阁老在都察院多年精心培养的人脉何光中就变得毫无用处。
武安侯心思缜密,想是得了他的授意,即使在场众人都知道有嫌疑在身的翰林学士谢延卿已经被请进刑部大牢喝茶,傅司兴在御前也没有提起此人半分。
曾玉堂察言观色,早就将一切看得透彻清晰。
他知晓这事最终不过是武安侯和言阁老之间的矛盾纠纷,两个人各怀心思相互试探,比的就是各自的耐性。
言阁老若是想保住谢延卿,就不得不在此事上做出退步。
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言阁老缓缓站起身道:“老臣以为,曾大人言之有理。
此番武安侯得胜归来,将南萦逼退于东海一带,昨日内阁收到来信说南萦愿意撤军,以东海为界,以盟书为约,互不犯界,和平共处。
臣以为,我朝已有强敌乃蛮族,与南萦修好,有助于减缓边防压力,于我朝而言利大于弊,故臣建议陛下允准。”
闻言李昌烨看向一旁坐着的傅见琛,道:“武安侯意下如何?”
傅见琛站起身先向李昌烨行了一礼,道:“两朝修好,社稷安康,臣绝对没有意见,不过毕竟我朝才是得胜的一方,且这一仗我军损失惨重,这求和的条件也需得我们来开才可。”
李昌烨点点头,“爱卿的意思朕明白,你想要什么附加条件,尽管开口便是。”
“臣是武将,不可议论朝事,朝廷向南萦提出什么条件应由内阁和六部各位大人商议便是。
臣此番是想向陛下求一个恩典。”
傅见琛笑着看了言阁老一眼,那抹笑容不达眼底转瞬即逝,随即开口道:“就是不知言阁老能否同意。”
言阅面色隐隐阴暗,他开口道:“侯爷同陛下求恩典何需过问我的意见,真是折煞老朽了。”
傅见琛转身面向皇帝,拱手道:“我庆焰军驻扎于永州一带,此处多山路,兵马难行。
且我朝军马向来稀缺,军马大多私马场培育后供给于兵部,再由兵部统一下放。
不仅耗资巨大,且路途遥远多有不便。
臣想请陛下恩典,在永州临近的襄城以朝廷名义开设跑马场,由庆焰军代为管理,如此一来能避免路途遥远造成军马损耗,也能训练出适合作战的优异战马。
相关细务,臣预拟了一份,请陛下圣阅。”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无一不胆战心惊。
襄城是言氏一族的发源地,这些年襄城的大小事宜也都牢牢地握在言阁老手心里,这在自己老家安营扎寨的事,搁谁身上都不可能愿意。
李昌烨示意内侍将奏报拿上来,一面扫阅,一面问道:“阁老您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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